故?莫非是不好此道么?”
“大人说笑了,晚生绝非心口不一之人,只是在大人面前……呵呵,怎敢孟浪?”
“哎,咱们读书之人进则理学,退则风月,方显真性情,又何必刻意拘束?不瞒你说,老夫虽已年近五旬,仍乐此不疲,慕云如此年少,怎的反倒自抑心性?不必如此,看得哪个入眼,今晚便可带回去,如何?”
秦霄心想,倘若夏以真此刻就在旁边,听了这话,不知将是怎生光景,想必不用多时,这画舫便已留不下了。
略略思忖,便微一拱手:“大人误会,晚生不是故意惺惺作态,只是……对这等专意奉迎的风月女子无甚意趣,倒是爱那些性子直爽,行事泼辣的。”
闻听此言,吴知县脸上笑容登时一滞,张口结舌,半天才回过神来,面色怪异地望着他道:“慕云果然不凡,连这品味也与常人不同,莫非是身边已有红颜为伴,怨不得,怨不得了,老夫唐突,莫怪,莫怪。”
秦霄也自有些耳热,急忙谦道:“晚生借酒胡言乱语,不恭之处,还要请大人原恕才是。”
两下里心照不宣,各自笑了笑,又把些闲话聊着。
秦霄看看差不多了,便话锋一转,故作关切问:“今日江边那件案子非同小可,到了上峰那里,只恐不好轻易揭过,未知大人可查出眉目没有?”
“有何可查,不过江湖恩怨,帮派仇杀。唉,只怪老夫倒霉。”
正悬着心,就听老爹在外一声长叹,跟着道:“这副碗筷不是给霄儿预备的,而是专为他娘亲,我那亡妻所设。”
他顿了顿,又续道:“人越是老,便念得越切,这些年来,每逢年节祭日都是如此。正巧前些天霄儿高中的捷报到了,今日又恰逢他回来,想着也该祭一祭,便这般摆设,倒叫老哥……”
刘粮长惶然道:“不敢,不敢,是俺冒昧才对,还请秦老太爷恕罪,这个……这里是三十亩水田契,赠与秦老爷,不成敬意,请老太爷代为笑纳。”
“这可使不得,家中自有田地,我父子二人足可衣食无忧,况且小犬不过中个举人而已,乡邻间送些贺礼倒是无妨,如此厚赠却不敢领受,快请收回去吧。”
“秦老太爷切莫推辞,区区三十亩水田,值得什么?秦老爷才高八斗,眼下已是解元公,假以时日,定能金榜题名,待朝廷封了官职,哪还会将这点东西看在眼内。嘿嘿,只望到时莫要忘了乡邻,多多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