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气,可这会子又不能发作,只得捏着嗓子假装哭泣挣扎。
钱谦见他逼不得已,只能配合自己,不免得意洋洋,想起几次三番被他和夏以真占着上风,便有意让这小子再多出些丑,当下揪着他拎到前艄,丢在甲板上,又探手捏住他下颌,抬将起来。
那引路汉子看得脸上狠抽了两下,干咳一声,也跟着做戏道:“上头几位大哥过眼看,这真真是……是上等货色。”
话音刚落,那大船上便是一片惊叹。
“呦呵,还真他娘是个标志的人儿!”
“哈哈哈,老子要是能与这小娘子睡上一晚,便折一半阳寿也认了。”
“什么折寿,他娘的立时死了也值啊。”
“得了吧,就你那柴棒样的行货,还不委屈死这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
众海匪七嘴八舌,污言秽语,形骸放浪。
钱谦已自有些憋不住了,也跟着一起哈哈大笑。
秦霄不自禁地回头去看,瞥眼就见夏以真抱膝坐在原处,这时螓首却埋在胸前,肩头一跳一跳,耸个不停。
这丫头貌似是瑟缩害怕,实则定然在笑自己这副糗模样。
他不由更是火起,朝钱谦扫了两眼,暗暗记在心里。
钱谦只作不见,面上却笑得更欢了。
众海匪又打诨了一阵,那为首的哨子便笑道:“成了,把这两个小娘子留下,赶紧滚回去,将下一船人快些送来,若是过了丑时还不到,可叫你们薛掌柜仔细些。”
那引路汉子点头呵腰,慌不迭地应了声,便假作发令,叫众锦衣卫把船划到近案埠头,将秦霄和夏以真推上去,交与几名海匪,便“领着”钱谦等人自行离去。
众海匪这时又挑着灯笼围上来细瞧,见秦霄眉眼俊俏,夏以真更是天仙似的人物,都看得心驰神摇,欲罢不能。
秦霄一边假作惊恐垂泪,一边抱着夏以真不放,那被掳女子的样儿装得极像。
夏以真却被搂得双耳发烫,心下不知骂了他多少句,可也只能垂首忍气,也将他扯个结实。
这几名海匪不过是些喽啰,嘴上叫得响,却哪里敢真动手,略看了一阵,许是以为不过两个弱女子而已,也不捆绑,便由三五个带着朝岛内而去。
此时月上中天,云开雾散,柔淡的光照得四下里一片澄明。
抬眼就看迎面山势起伏,虽不甚高,但却陡峭奇峻,左右两侧皆是悬崖,其后应与大海相接,只这迎着海滩的南麓一面滩涂平缓可行。
秦霄眉间暗暗一皱,已瞧出这里果然是易守难攻的绝地,莫说海匪人多势众,便是只有一二百人,只须在山间紧要处把守,纵然兵力多他十倍,也难以攻破,这般天造地设的“巢穴”,当真是难得。
一路迎着山势而行,约有两百来步,就看前面狭窄的山道上立着一道三丈来高的木墙,都是廊柱粗细的圆木作栅,墙外又设几道棘围,再前面还挖了两道丈许宽的深沟,内中布满铁棘和削尖的竹签子,当是作防马之用。
木墙之上还左右各设有一座箭楼,正中则是吊桥,此刻正半垂在那里。
那箭楼上守夜的海匪见有人来,向下瞧了瞧,见是自家兄弟拉着两个女子,不免又粗言戏谑几句,这才下去放了吊桥,又将门口的棘围移开,放他们入内。
秦霄和夏以真掩着目光,随那几个海匪继续前行,又过了两道木栅,已近山巅,只见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