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怕被她瞧出破绽,当下也不应声,只是“哭泣”。
那仆妇只道他伤心欲绝,又叹气劝了几句,倒也没起疑心,扶着向前走。
转过廊角,来到那边的卧房,里面倒还整饬,却隐隐仍能嗅到一股酒臭,架子床上被褥半铺半叠,有些发皱,上头缎面绣的却是鸳鸯戏水。
那仆妇扶着秦霄到床榻上坐下,却并没走,去桌上倒了杯水递与他,便立在一旁。
秦霄知她怕自己跑了,惹得海匪火起迁怒到自家身上,因此在这里守着,索性不去管她,将茶水丢在一边,只顾垂首斜靠在床架上。
过不多时,就听廊间脚步声响,石五迤里歪斜地从外面走进来,脚下已有些蹒跚打晃,见那仆妇仍在这里,便挥手不耐道:“滚,滚,滚,给老子……滚!”
那仆妇哪敢耽搁,微一欠身,便赶忙低头去了。
石五反手将门一闭,粗黑的脸上便又换做笑容,直愣着一双醉眼道:“美,美人,等,等,等急了吧?俺,俺,俺来了。”
秦霄看得暗暗作呕,却只得装作惊惶失措的样子向床内缩。
“不,不,不急……让俺先好,好,好好看看你。”石五说着,嘿嘿一笑,便直冲着床榻抢了过来。
秦霄心知不能与这厮当真纠缠,眼见他已扑到近前,赶忙窜起身来,避到一旁。
那石五不料他竟会闪躲,登时扑了个空,趴倒在榻上。
他稍稍一愣,翻过身来,在床沿边斜斜靠着,却也不恼,面上仍作欢容,打着酒嗝笑道:“好,好……站,站,站着也罢,俺,俺,俺就爱看,看你这,这腰身。”
秦霄不自禁地抽了抽唇角,见他那双眼又灼灼地落在自己腰腿上,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
为了让夏以真腾出手脚,自己就要尽力拖延,须得先拿言语牵住他才好。
这边又向后墙退了两步,看清左右都腾挪得开,便捏着嗓子道:“大王且慢,我有话说……”
“不急,做了俺的压,压寨夫人,天,天,天长日久,留,留着以后,慢,慢慢说……让,让,让俺先好,好,好好看,看看。”
石五说着,慢慢从地上撑起来,又一步步走近,眼中放着异光,仿佛眼前这人是纯金打制的,竟连眨都不肯眨一下。
秦霄不料这浑人竟连半句也听不入耳,眉间一皱,又向旁躲开,急道:“大王若不让奴家说,奴家便是死也绝不会依从。”
石五面上一愣,脚下便停住了,点头道:“好,好端端的,寻,寻什么死,罢,罢了,你说,你说。”
见他容许开口,秦霄心下稍定,便道:“大王既然要纳奴家,那也无法,只是寻常人家婚配都须得纳采、问名、下聘,方可迎娶,奴家却连大王名姓都不知晓,岂能如此糊涂了事?”
“还,还,还以为要问什么,原来便是这,这,这个。”
石五哈哈一笑,拍着胸脯道:“俺姓,姓石,家中排行第五,美人记,记,记下了吧。”
秦霄赶忙又问:“那大王家中还有何人?”
石五又是一笑:“俺,俺七岁便,便,便下了海,家里哪还有什,什么人,只有手下这,这,这几百兄弟。”
“既是没有父母尊亲,到时由谁主婚?”
“还要主,主,主什么婚,弄身喜袍穿着拜,拜一拜,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