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依旧恨恨。
秦霄卧在那里亦不说话。
那舟子也是个眼亮的,瞧这两个龃龉不言,倒有几分怕人,赶忙说去生火让他们烤衣取暖,借口避入舱中。
如此一来,气氛愈加尴尬了。
秦霄见她衣裳又被江水浸得透湿,里面那片水红色在朦胧的夜色中若隐若现,更显魅人。
瞥眼间,便望见那抱在胸前的双臂,十指纤纤,白若葱管,嫩如柔荑,登时想起方才在水中,这素手不经意地一探,只吓掉了自己三魂七魄,此刻回想起来,不禁耳热心跳。
他好容易将目光上移,望着那张清秀绝伦的俏脸,唇角渐渐挑高。
平素看惯了画册中那些仕女,已觉是不可多得的佳丽,如今比着她,立时就如泥尘瓦砾,纵然有画圣一般的丹青妙笔,怕也难能描绘。
只怕所谓的世间绝色,也就是如此吧。
“淫贼,你瞧什么?”
“……”
见她杏眼又露出凶光,秦霄只觉顿时从飘渺云端坠下,只摔得七荤八素,意兴全无。
“我好意救你,不言谢也就罢了,居然还恩将仇报,是何道理?”
那少女怒道:“活该!谁叫你满嘴胡吣,惹得姑娘火起,当真取了你性命。”
秦霄眨眨眼:“如此不顾道义,居然还算是江湖中人。”
“什么?你敢说我夏以真不讲江湖道义?”
瞥眼见夏以真也正瞧着自己,俏脸上竟带着几分同情和愧疚。
“莫看她!一个男人家,巴望着女人求情,羞也不羞?”那妇人忽又沉声喝道。
秦霄不自禁地又呼出半口气,胸口的压迫感也随之更甚,心说这位夏夫人从前也不知遇过什么事,怎的一见人便是这般“礼数”,果然母女俩都是一般的脾气,真难为家中所开的镖局还能如此兴旺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