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要走了,出门很长一段时间,被他逮着的村民反过来逮着他,有的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有的则要拉他去家里拿曾被他跨过一次的小菜给他带在路上吃……从村口到村长家一路不过十来分钟的脚程,埃尔默走得鼻头发酸,眼眶发热,愣是足足走了一个钟头才走到。
埃尔默把钥匙交给安卡,并跟他说了岳梵音嘱咐他的话。
安卡看到少年手中的钥匙,一时脸上百感交集。他没有立刻接下钥匙,而是不住说着今年地里的收成比往年都要好,又有之前的那批变异野猪肉垫着,想来这个冬大家都能过得很好……
如是说完了之后,安卡最终还是把少年手中的两把钥匙接了下来。无他,拿了钥匙可以不用,但是不拿,他没法保证在那漫长的严冬中会不会有什么万一。他既是村长,就要为整个村庄做打算。
埃尔默是问过安卡之后才知道,这两把钥匙一把是开花店门的,另一把则是开花店那个地下仓库的。女人平时都在花店里,花店几乎很少会锁门,而那个地下仓库,埃尔默还没有闲到有事没事就往下面跑。因此,对于这两把钥匙,他还是很陌生的。
不过,从女人能把这样两把重要的钥匙都交给安卡这一点来看,女人虽然嘴上从来不说,还总是摆出一副什么都无关紧要,什么都没所谓的样子,却其实对于这个村庄,她也和他一样,有着诸多的不舍吧!不,也许比他还要多也不一定。
第二天,埃尔默起了个大早,确切的说,应该是他一整晚都辗转反侧,只在接近凌晨时眯了一小会儿,就醒了。
埃尔默在走出房间后,没有立刻下楼,而是蹑手蹑脚地走到隔壁岳梵音的房门口,附耳上去屏息听了一阵子。
女人大概还没有睡醒,房间里很安静,埃尔默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
该不会连出门这种事都耍他吧?埃尔默在心里不确定的忖度着。随后又见他摇了摇头,显然否定了这种可能。
晨光微熹,现在时间还早。女人也没说他们是上午走还是下午走,说不定接他们的人要下午才能到呢?
如此想着,埃尔默稍稍镇定了一些。
但是马上他又意识到自己这副患得患失的样子实在可笑,所幸女人还在睡,若是被她看见了,只怕一通冷嘲热讽肯定是免不了的。
下了楼,埃尔默在女人的专属位置——花店门口右侧收银台后面的卵形靠背椅上落座。睁着一双眼圈青黑,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外面怔怔出神。
就这样,也不知过去多久,埃尔默放空的双眼陡然聚焦。他倏地站了起来,耳畔仿佛传来飞行器引擎轰鸣的声音由远及近,有那么一瞬,埃尔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但很快楼上传来的动静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怎么来得这么早?”岳梵音一边穿外套一边朝楼下走,嘴里抱怨着。
看到花店门口的埃尔默时,岳梵音怔了一下,旋即笑嘲道:“眼圈这么黑,没睡啊?我说你都多大了,去个自由星而已,竟然还能兴奋到睡不着觉?”
埃尔默并不搭理她,只自顾朝外望去。此时,就在花店的不远处,一架飞行器已然稳妥着陆,只不过着陆扬起了地面的黄尘,迷了人的视野,让人看不真切。
岳梵音在花店门边等了一会儿才推门出去,她可不急着出去吃黄尘。
这时,从飞行器上徐徐走下来一个人,单看那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