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庒琂来了,当是没看到,不知晓,只管收拾地上的物件,那是她泄火摔的呢!
庒琂看到那汪水,便四下找扫帚,想替梅儿打扫,和气地道:“扫帚在哪儿呢?我替你拿去!”
梅儿这才抬头看庒琂,冷冷地端一回礼。
庒琂颔首微笑,道:“听说姐姐生气不爱说话,那成,我找找看!”
梅儿冲了过来,拦住庒琂,道:“不敢劳动姑娘。我自个儿清扫就行。横竖是我自己作孽自己摔的。”说完,往门角处找来扫帚,自己快速打扫那汪水。
庒琂见她火气正旺,来时打算好一肚子的致歉话语,此刻不知怎么开口了。
梅儿道:“姑娘怎么来这儿了。老太太知道了,又得说我的不是了。”
庒琂随口道:“哪就这么严重了,皇帝宫里还有柴房呢!莫非皇帝不吃柴烧的饭菜?”
梅儿扫完地上的水,又找一块布料来擦拭,做完之后,吐出一口气,道:“姑娘不知道,有时候就几句话,能让天变成地,地变成天,好人变坏人了。我命苦,这种事没少受,只愿少受一桩是一桩,望姑娘可怜我。”
庒琂往炕上坐去,不走,道:“我是来找你的。”
梅儿痴愣片刻,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道:“姑娘有什么吩咐叫人来传就是,何苦自己跑来。”
庒琂道:“有些话旁人传不得。”伸手请梅儿坐下:“姐姐坐吧!”
梅儿不敢去坐,手里捏着那块不料,侧站在炕边。
庒琂见她不肯坐,便起身,去拉住她,一同坐炕沿上,还温柔地对她说道:“我知道姐姐受了气,还知道姐姐受了什么人的气。这不,我来负荆请罪了。望姐姐原谅。”
梅儿惶恐道:“姑娘不要这样吓我,我只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再说,我也没跟姑娘发生过什么。”
庒琂笑道:“梅儿姐姐,我从来没把你跟竹儿姐姐她们当做丫头来看。若说这些见外的话,不怕姐姐笑话,我就一个外头来的人,论主家人,你才是庄府的主家人丁,我算什么。姐姐说跟我没发生过什么,这是真话。”
梅儿望住庒琂,心里琢磨着她这话的意思。
眼下,庒琂又说:“我们院里的子素给姐姐气受,她太不该了,根究到底啊,都怪我疏忽管教,请姐姐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