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去镜花谢,断乎见不到庄琂,若去东府滚园见大爷庄顼,只怕会吓着她老人家。庄琂不在府中,庄顼死九成的人,这不是要老太太的命么?
老爷们趁庄玳在里头跟老太太吃东西,兄弟四人相互示意,退了出去,好商量对策。
寿中居外。
大老爷庄熹对二老爷庄禄道:“老二,你最知老太太的脾性,依你看,如何应付?”
庄禄摇摇头,他心里也没个主意。
三老爷庄勤却道:“老太太的性子,我们劝不住。大夫更说不得。要不,叫各府的孩儿们都来,兴许她老人家一高兴,说说笑笑也就不去了。”
庄熹道:“我们东府,她老人家不去,我巴不得。就近的镜花谢,如何说呢?必是要去的,又是那样的关系。”
庄勤想了想,道:“以往,镜花谢里的姑娘跟药先生相熟,就说跟随药先生外出,要几日才回得。”
庄熹道:“姑娘来我们府上一二年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会子说出去,也能说得去。可总不能在药先生家呀?要回来不是?”
庄禄笑道:“骗是骗不到头的。依我看就招了吧!说姑娘呆不住,自己走了。老太太倘或问人,都这样回。她老人家再心疼,也无可奈何。真要我们去找,我们想法子去找就是了。”
庄熹拈须,微微点头,却把四老爷庄耀盯住,道:“老四,你觉着呢?”
庄耀道:“要不,编排个谎也可行。就说宫里的媛妃娘娘想妹子了,她妹子进宫陪她去了。一时半会子出不来,这法子我看使得。”
庄熹指了指庄耀,道:“你这脑袋,我说你什么好。这不是摆明着跟老太太说,主上和皇太后不追究卓府案了么?真那样,老太太还能闲得住?巴不得连爬带滚的进宫谢恩了。”
左不是右不是,可难为人了。
最后,庄熹道:“若不这样,我们那亲家,不是在北府后街那边住着么?大爷如今身子不好,大儿媳妇儿照顾着,母家那边老两口也身子不适,姑娘跟大媳妇儿情同姐妹,她擅自做主去伺候亲家两口子去。这样说,我觉着是妥当,一则嘛,我们东府大爷的病,没欺瞒老太太,事先给她通了气儿,真过东府去瞧,到底能缓一缓,不会因见到大爷那样,顿时受到惊吓;二则,大儿媳妇儿和镜花谢的姑娘出生入死,是有交情,能说得过去。兴许老太太信,半时不追究。我们趁这个时候,多加几个人马往外找一找。”
其余兄弟三人附和,俱说:“大哥考虑周到,所言甚是。”
巧这时,曹氏领着北府一众人来,在那院下,三三两两的,听到兄弟几人的说话。
曹氏示意庄琻、庄瑛、娜扎姨娘、袁姨娘等主仆众人进寿中居。
见她们走完,曹氏方走近老爷们跟前,道:“老爷们糊涂,这能瞒得几时?老太太跟神仙似的,你们保得准她老人家不往后街楚家寻人?真去那边瞧,真是漏了大底儿了,还连累老爷们遭训斥。”
北府后街楚家,就是东府大奶奶的娘家。
曹氏没留半点颜面给庄熹,可庄熹也没生气,还觉着有道理。
庄禄却急了,啐道:“你知道什么?依你看,又如何?”
曹氏笑了笑,道:“也不是没法子。”
说毕,曹氏凑过头脸,迎近老爷们中间,细声说:“琂姑娘跟三喜去了,可子素还在我们府里呢!我就怕子素那丫头嘴巴勥,不听招呼。我昨夜回去想了一夜,实在没辙,让子素出面给老太太说一句死心的话,谅老太太也不会急追究。”
庄禄道:“你想要子素如何应对,说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