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含泪怒目,又逼视兰儿,道:“果真我不知道,你们是合起伙来排挤我。你也别高兴,老太太单表扬她,说你们竹儿姐姐忠心。你们啊,除了大拇指,后头排的都是小脚趾甲,谁看谁不好呢,你我都一个样。你巴结成这样,再有好,也不见能落到你头上去。”
竹儿道:“越说越混了。”
梅儿冷笑道:“我混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竹儿有些不愿搭理的样子,略略动身,要起来的意思。
可梅儿偏拉住她,不给走,又道:“这会子吃饱喝足了,自然是你们有力气些。有着力气没地儿撒,就在我屁股上撒,也算得个事儿。传出去,就不怕人笑话你,你好歹是我们寿中居中府里头的首席。我算个什么,也敢在你面前犯浑叫嚣,你是抬举我了。”
竹儿道:“我懒得与你说。日里夜里,争这争那的,有什么意思。我们有那些能力,只唯老太太伺候,别的太太,我们是没能力招呼巴结。我们吃的饭,都是老太太屋里的饭。难得有些力气,省下来伺候老太太,旁的,真不敢想。什么好不好坏不坏的,以为人人的心肠都跟你一样么?”
梅儿彻底震怒,道:“你这什么意思?谁去巴结谁去?你倒是说清楚。”
兰儿见情势不好,赶紧把竹儿拉走。
梅儿不给,又拽住兰儿,一并道:“合着,你们打算好了,瞧见老太太不好,都一气的选高枝飞去是不是呢?如这样,我们一道去给老太太说。好让老太太先放你们走。”
说罢,梅儿纠住两人,要去见老太太。
这会儿,菊儿领着几个丫头婆子进来,又是一番苦劝。
那竹儿和兰儿早被梅儿骂得不知委屈成什么样,掏出手绢捂脸哭。
半时,梅儿也哭。
谁是谁非,无人断得清楚。
金意琅在屋顶看闹热,真看成一出好戏来,没得把她笑死。心里还暗骂:这梅儿好是厉害,一个人打两个,还占了上风,若是有武功,她去行走江湖,非夺得武林盟主不可!
心里骂了一会子,又觉着不过瘾,再沉心细瞧。
当下,屋里那群丫头婆子,分成两派,一派与梅儿亲近,一派与竹儿亲近,相互指责。
梅儿见自己的势力来了,越发泼辣,收住眼泪水,厉声说:“如今你们的好,选得好荡口,什么西府东府,都有的选。我是没处去的人,你们就作践我吧!这没准儿,日后你们跟对了人,跟镜花谢琂姑娘一般,有人择个近路,让你们一个个去靠近二爷三爷,也让你们成正门奶奶去。”
竹儿一脸羞,却没顶嘴。
只是兰儿与菊儿都跟竹儿亲近,故帮腔说:“梅儿姐姐也太厉害了,就事论事就罢了,这等没影儿的事,胡乱说,也不怕传给老太太知道。如今,琂姑娘不在了,我们关起们来就议论她的不好,也没见我们这般不地道的。”
梅儿道:“你们地道,那别背后伸腿子踹人。这便是就事论事了。”
兰儿和菊儿再要反驳。
那竹儿拉了她两人,投降般道:“算了,就让她误会吧。左不过,我们好心扶她一把,她竟当我们是坏人。可逍遥了坏人去,她竟不知。”
梅儿不依不饶,道:“这么着,看见清楚谁踹我了?闷在心里是什么意思?你倒说清楚,谁踹了我?一转头功夫,就见你们在我身后头。不是你们是谁?还胡口白舌抵赖!”
因与竹儿一道出现在廊下,兰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