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笑笑,也不知道真假,因说到大哥哥和三哥哥,只见她哼哼嘤嘤哭出声来。
庄琂的改变,如同六月的天气,一会子晴一会子雷雨,叫人捉摸不透。
庄瑚扭不过,再也不想与她演戏了,喝道:“妹妹闹够没有?妹妹装疯卖傻,到底想做什么?”
庄琂被震吓了一般,终于收声定神。
那金意琅却道:“大姑娘血口喷人,我们从来没害过老太太。我们留在茴香院,是为了表清白。是我们自个儿不愿意回篱竹园的。”
庄瑚白了她们一眼,只顾责怪庄琂:“妹妹也要跟这些坏人一道变脸色?我好说歹说,劝妹妹注重,妹妹好歹也是半个主子的人,失态失到这份上,真是失了格儿了。再闹呢,我可叫人把妹妹绑回去了!”
庄琂知道庄瑚的性格,说到做到,既翻脸成这样,怕自己想进茴香院是进不了了。
于是,庄琂矮了些语气,道:“姐姐莫气,我醉糊涂了。”
庄瑚道:“真糊涂也好,假糊涂也罢,我不管你怎么想,这茴香院你别想进去闹。”
庄琂道:“闹?”
这话正好,大姐姐不是说茴香院的人害老太太么?
就此,庄琂再一次发混,道:“我是要闹的,她们害了老太太,我就想进去闹一闹,问问清楚,为何要害老太太。姐姐不给我去,又是什么道理。”
庄瑚道:“她们犯错自有我们来处置,不需妹妹劳心。妹妹今儿才回来,安心歇着去,不必妹妹管的,妹妹别乱管。好歹有二太太二老爷呢,再不济,还有我们底下的人呢,还怕她们插翅膀飞了?也不怕她们翻天了去。妹妹再如此不注重,闹去给白家老爷看见,真真笑话了。妹妹你到底听见我说话没听见?”
此番拉扯胡闹,庄琂有许多私心,一则发泄对庄府人的火气,二则跟庄瑚正面闹一闹,看她怎么个表现,三则侧面打听茴香院到底怎么回事,四则,暗语示意些话给金意琅。
如今,前面三则俱已实现,落到第四则,庄琂冲向金意琅的面,如此说:“我大姐姐说你们坏,必定是坏的。我不闹,听大姐姐的去,可我心里有许多疑惑呀!一时解不了,就跟酒卡在喉咙里一般,又闹又辣的,很不自在。茶水我可以不吃,但话我也要跟姑娘你说明白。姑娘你明白不明白?”
庄琂说得乱七八糟的,庄瑚等人哪里听得懂?
庄瑚道:“妹妹越说越扯了。妹妹再不走,我就动家法,把妹妹押走,看妹妹的酒醒是不醒!”
庄琂撒开金意琅的手,退出来,道:“好好好,我听大姐姐的。我走!我走便是!”
临走之际,庄琂还不忘转头,与金意琅道:“我与你们没完的,你可要记得我的话!识相呢,弄个好茶好奶来向我赔罪,不然,我明日也学大姐姐一般,搬家法来伺候你们!”
说毕,庄琂哈哈作笑,一身醉态,摇摆离去。
身后,听到庄瑚又训斥娜扎姨娘和金意琅的声音,又没半会子,茴香院那门“呀”的一声,关闭了呢。
从众人面前消失,庄琂拐脚就回镜花谢了。
进入镜花谢,庄琂恢复如常,深深吐出一口气,捋了捋头发,齐整齐整头脸,走至里间。
到里面。
见到子素与三喜两人,她们神色慌张,坐在炕上。
庄琂自主去倒茶,喝了几杯,这才对她们笑道:“姐姐,我才刚借酒醉,跟大姐姐装了一回疯,把她惹火了。真真解恨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