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畚斗,这事儿交给你了,记得查明那个景蘅要做什么,无论如何,不要轻举妄动。”
暗处走出一个青年,抱拳跪下。
“请帮主放心。”
张幼初点了点头。
蔺畚斗站起身,扭头刚要走,就听到张幼初道:“且等一下。”
“帮主?”
张幼初在怀里掏出两张符篆和一张面具,略有肉痛道:“拿着拿着,不会用,就去找你师爷去问。”
两张飞焰符,一面天吴增长宝具。
“这,这......畚斗谢过帮主!定不负帮主的......”
“行了行了,快给我滚滚滚,再不走我就舍不得给你了!”
蔺畚斗笑了一下,珍惜的把这些东西收了起来,施展《暗角经》,眨眼消失在了暗处。
“哟,这小子有些本事了啊,功夫可比曹大强多了,说起来,曹大这个蠢东西!真是白白可惜了我朝慎伯要的丹丸。”
张幼初低声念叨了几句,却又无可奈何,笨且笨了,用着放心就是了。
正想着,就听门响了一声。
张幼初回头看了一眼,路季白跪倒在了地上。
“小女子谢过帮主大恩!”
白裙扑了一地,黑发散在肩膀上。
看样子,是换了罗敷姑娘的衣物,却少了一丝小家碧玉的气质,多了三两分寒宫仙气。
张幼初却是愣了一下,立刻从门朝别院里面看,低声道:“路姑娘,是不是那几个又使什么坏招了?”
“没,没有啊......”
张幼初越听如此说,越觉得此间有诈。
“你起来,起来说。”
“帮主,小女子但愿为帮主织衣鸣琴,只求......”
张幼初脸色大变,他已断定,这里肯定有诈,一旦处置不好,只怕林浣衣和余春猫两个,就要立刻跳出来了寻自己开心了。
张幼初哪里能让这种尴尬事发生?当即想也不想的选择了逃走。
路季白抬起头,脸色古怪而无奈。
看着这位镇江帮帮主一脸惶恐,茫然失措的样子,竟然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幼初一直走到了魏可染的新居之前,才松了一口气。
“魏先生,这里收拾好了?”
“主公来了?唔,算是收拾好一大半了。”
张幼初推开了门,进了院子,看了一圈,实在是别无他物。
等到了屋子,依旧是弄成了魏可染的格调,东西不多,简单干净。
“乔迁新居?那须得喝上两小杯?不喝醉的。”
魏可染莞尔一笑,摇头道:“两杯多哉乎?多也。还是饮茶吧。”
“好,饮茶,饮茶。”
张幼初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魏可染说些闲话。
这闲话,无关乎天下兴亡、江湖道门,也不关自家镇江帮的琐事。
就单单是想到哪,就说到哪。
没到此时,一碟花生米,两盏温酒,共饮月色下,忘形到尔汝。
虽然今日无酒,但张幼初还是谈了个痛快。
主臣二人,尽皆直抒胸臆,针砭时事,无所忌讳,无所不谈。
这便是那日幽州城中,老槐树下青石可响的一叩。
渐渐夜深了,月明星稀,光泽撒了下去,如同泼汞涂了一地。
门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