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张幼初让人在沙滩上立起大牌,上书“镇江帮”三个大字,又在其后布上帐篷华盖,气势逼人。
三十余带刀的镇江帮帮员清场,但凡有不开眼的便拔出刀来,鲜有不退者。
毕竟镇江帮的声望在此,或者说,是镇江帮的恶名在此。
四周的人伢子只敢远远观望,不敢再靠近港口。
张幼初坐镇中营,余春猫坐身侧。
静候船来。
没等船到,去探查景蘅的蔺畚斗先到了。
帮员没有去拦,因为蔺畚斗腰间悬着一块游士房的腰牌。
脸上戴着一张骨白色的面具,正是天吴增长宝具,花纹古奥。
蔺畚斗身材本就消瘦修长,带上这张面具,更是平添了几丝神秘。
余春猫见人进来,先是一愣,然后笑了一下:“你这小子,得了帮主给的新宝贝?”
要知道,余春猫对这张天吴增长宝具,也是十分眼热的,奈何宝具珍贵,不好开口讨要。
却没想到张幼初这般大方,直接给了蔺畚斗。
看来蔺畚斗的本事,要上升一大截了。
“帮主,余领房。”蔺畚斗恭恭敬敬的一拱手,然后道:“事情查清楚了......”
张幼初点点头,这游士房的办事效率直逼“青梅问话”了,不愧是余春猫。
于是低声道:“怎么回事?”
蔺畚斗恭恭敬敬,共收道:“属下跟随人伢子一路到了镇江城中的锁雀阁,有老鸨购人,模样过关的,都送到了幽州。属下连夜到了幽州,才发现那马车停在了城外一处田庄,由一管事的接手——这田庄正是景家新购置的。属下用《暗角经》勾了那管家的心魂,原来是首辅侄子苏猩来幽,景蘅意图讨好苏猩,这才有四处收刮美人的事情。”
“做的不错,辛苦了。”张幼初眉头大皱,看了一眼余春猫,又看了看蔺畚斗:“只是单单收刮美人的话,也不必捉这些灾民,直接去招人入府就是了,大把的人乐意入府,而且,灾民之中,少有标志美人。”
蔺畚斗思索着,犹豫了一下,近前了几步低声道:“帮主,属下也很疑惑,于是斗胆深入幽州府衙一次。发现这幽州府衙之中,有一处楼阁,里面放着许多人的脏器、手臂、半身、头颅......一并都做了防腐,挂在楼间、墙壁间,就如同猎户的战利品一般......”
“以人为猎?”张幼初心中一冷,这世间居然还有把人当成猎物的人。“等等,你是说......景蘅捉美人,是供苏煋猎杀取乐?”
“属下所料不错的话,便是如此了,按照那位管事的说法,景蘅要举行‘美人猎’,要筹得一百零八位美人,放在幽州山间,供苏猩猎杀。”
张幼初冷哼一声。
幽州是他老巢,又安能由苏猩这般放肆!
何况,上百位标志的美人,就这般惨死了的话,只怕张幼初要寝食难安了。
他最见不得这种辣手摧花的事。
“余领房,你坐镇此中,我要回一趟镇江,蔺畚斗,你跟着我。”
张幼初没乘车,而是骑了一匹快马,蔺畚斗落后了半个身子。
“可知今日苏猩在哪?”
“府中有一高手,属下无能,不敢深入,故而并不知晓。”
张幼初点了点头,这倒不怪蔺畚斗,堂堂首辅侄近,若无高手相伴,实在说不过去。
不过,再高,能高过王可痴?
他就不信,王可痴会不理这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