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南宫覃停了下来。
“你说他又没有进食?”
管家及时停住脚,心中暗松了一口气,又想起主子的问话。
“是,夫人从早到现在一直睡着……”
南宫覃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前几日的事情又在眼前回放。
箫晟幼时不仅被箫卿儿关着不许读书识字,待到身量张开时又因为怕被看出男子的身份而被灌下许多抑制生长的药物。
是药便有三分毒,何况是那种用意歹毒的虎狼之药。
于是天气一转冷, 少年一病, 这些副作用便一并爆发。
嗜睡、怕冷、咳嗽、没有食欲……
前些天, 南宫覃暗地里给少年请来了许多大夫, 就是御医也被他暗中拐了过来, 但得到的答案却是这般的令人绝望。
“虎狼之药用的太多,现下也只能够精心养着, 若是又生了什么病很有可能会……”
“寿命可有碍?”
“哪怕是精心养着, 也活不过二十五……”
活不过二十五。
过了年后,少年今年便十六了, 也就说, 他还剩下九年……
南宫覃呼吸一滞,随后恢复正常。
“我去看看夫人。”
两人房中布置的很暖和,就算是天气转凉,在屋中待上一会都会出一层细汗,也就是慕惜年还会嚷嚷着不够暖了。
进屋后,南宫覃先脱去带着凉气的外衣,又把身子烤了一会后才往里走掀开了床帏,看着那睡得一脸红扑扑的少年。
还不等他做些什么,慕惜年就似有所感地醒了。
“回来了?”
“嗯,起来吃点东西。”
“好。”
慕惜年懒懒散散地坐起身,南宫覃在一旁伺候他穿衣洗漱,而后又亲自将吃食端到他面前喂他。吃了点东西后,南宫覃拿了一本游记上了床,让少年靠在他怀中一起看这本游记。
整个过程虽然话少,但却流露出一股旁人插不进的默契。
南宫覃看了看怀中安安静静的少年,到底还是将那个消息说与他听。
“箫家想要将箫卿儿送走。”
慕惜年闻言之后并不觉得意外,世家大族的手段来来回回不就是这几个么,还真的没有什么意外的,不过——
“你终于舍得将这些说给我听了?”
南宫覃对此的回答是:“我不想你回箫家。”
因着慕惜年之前的一番“坦白”,南宫覃总算是明白了这对龙凤胎姐弟的“与众不同”之处,也了解他们之间的恩怨,更明白少年是想要光明正大地回到箫家的。
但是理解归理解,能否支持却是不一定了。
于是在少年病发的时候,南宫覃就任性地将有关箫家的消息全都给拦下了,明面上是说不愿少年多思多想不利于养病,但未尝没有阻拦他离开的私心。
慕惜年倒是将一切看的分明,却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顺着南宫覃的意思安安心心地养病。
毕竟他也不是很想离开爱人的。
慕惜年接手这幅身子的时候就知道这幅身子是用不了多久的,说他活不过二十五也是真的,箫晟嫁入南宫府那一世可不就是只活到了二十四么。
如果没有爱人在,慕惜年倒也觉得无所谓,两三年就足够他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