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上摸了一把。
谢朗一本正经地对“文隽”道:“你此举甚为无礼。”
“文隽”一愣,浅浅一笑,忙拱手对谢朗一揖:“好好好,是文隽失礼了,谢小郎君雅人有雅量,不要跟文隽一般见识。”
谢朗亦有模有样地拱手回道:“你这样又折煞我了。”
“文隽”乐不可支,追问另外两名小儿,得知他们的名字分别是谢渊、谢攸。谢渊年纪最长,谢攸次之,谢朗最幼。
谢渊追问“文隽”:“怎么称呼你呢?你适才自称‘文隽’,‘文隽’可是你的字?”
“文隽”道:“我姓刘,‘文隽’正是我的字。”
三名小儿认真点头。
谢攸的胆量小一些,许是怯生,没有怎么言语,倒是年纪最幼的谢朗话语最多,不住瞪着眼睛询问文隽。
“文隽已然及冠得字,竟比我叔父还要年长?”
“文隽是来参加我叔父的冠礼吗?”
“文隽为何会到园子里来?”
“文隽之前在哪里?”
“文隽为何没有去和人清谈?”
“文隽……”
“文隽”:“……”“我出来如厕……迷、迷路了……”
“迷路?”谢朗问:“那文隽可如侧了?”
经谢朗这么一问,“文隽”还真想如厕了,遂道:“未有……”
谢朗毛遂自荐道:“胡儿可带‘文隽’去如厕。”说罢欣然在前领路,“文隽”马上跟上谢朗的脚步。
绕过一排竹篱,忽然传来一个醇厚的声音:“胡儿?”
“文隽”闻声回头,见一男子,白纶巾,漆纱冠,神采奕奕,风流之态,比起刘府做客那日,有过之而无不及,此人正是谢安。
与之对视,“文隽”心跳愈遽,不知稍后如何开口。
谢安问谢朗:“胡儿欲与客往何处去?”
隔了片竹篱围起的花圃,距离稍远,谢朗冲谢安大声嚷嚷道:“叔父,客人要如厕,迷路了。”
文隽听罢,面色一红,脊椎一栗,双脚如被钉住,怎么也挪不动了,这时谢安已绕过竹篱行至跟前,上下打量“文隽”一眼,询问道:“恕安石冒昧,此前从未见过小郎君,不知小郎君如何称呼?”
文隽不能仰视,埋着头道:“我字文隽。”羞意已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