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见此情景笑道:“文君不必害臊,想来做母亲也不会是很长远的事,文君可以常来与我闲聊,常来与道韫玩耍,文君不妨将道韫当作自己的女儿,往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已对育儿之事熟络了,我也会将一些育儿之道慢慢说予文君。”
刘仪正欲回话,食医来了,刘仪便将道韫递予阮氏,阮氏接过时,道韫还转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文君,阮氏又笑说:“看道韫多喜欢你这个叔母呀。”刘仪心里也愈发喜欢道韫了。
食医一诊断,说是食了过量的乳,给开了方子,叮嘱按照药方抓药按时煎服两日。阮氏道谢送食医出,刘仪则在室内陪着道韫玩耍。未几,听见阮氏在外训斥姊姊:“阿姥也是给几个孩子哺过乳的了,怎样会让道韫食了过量的乳?道韫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当如何向谢郎、向公交代?阿姥是不是不想在谢家待下去了?”
姊姊歉疚道:“夫人恕罪,奴以后会当心的。”
刘仪一边哄逗亲吻道韫,一边聆听着外面的讲话。
阮氏又说了姊姊几句才罢休走进屋子,刘仪见阮氏进来,抱着道韫向阮氏走去,喜道:“阿嫂,小侄女适才冲我笑了,这孩子笑起来可好看了,像阿嫂一样,仿佛右靥还有浅浅的香辅。”
阮氏面对刘仪时已是一片和颜悦色了,听了刘仪的赞美,看了襁褓一眼,道韫果然在笑,喜滋滋地用指头点着孩子的小脸询问道:“道韫缘何如此高兴?是不是因为见了叔母?是不是喜欢叔母?”
道韫呵得一声拔高了笑音,惹得刘仪也跟着笑起来。阮氏又接着之前的话道:“文君以后要常来,我会将育儿之道慢慢说予文君。”
刘仪难为情地娇嗔道:“呀,阿嫂怎么又说起育儿了,这不还早着么?”
“还早着?”阮氏笑道,“我刚进谢家家门的时候仿佛也是也是像你这么想的,也不知道那么快就会有孩子了了……”阮氏的神情忽转严肃,自责道:“孩子生下来也不太会照顾,所以,两个孩子连着都丢了,让郎君十分伤心。”说着眼中便有泪花打转。
刘仪忙安慰道:“阿嫂别太自责了。并不是阿嫂的错,孩子亦下来又不是阿嫂一人在哄。人的命数由青天握着呢。从前的事已经过去,阿嫂就不要再去想了。如今阿嫂与阿兄夫妻和睦,膝下儿女成行,可不是有福气的人么?”
阮氏取下帕子拭了拭眼角,笑道:“文君说的是,从前的事就不该再去想了。”遂展眉。
与阮氏攀谈了许久,刘仪想着回门临近,得早早备好回门之礼,便跟阮氏请辞,阮氏挽留了两句,任她去了。
回房时,谢安并不在,刘仪问仆人,仆人说是出去了。刘仪便自己收拾起来,哪知帮谢安收拾衣物时,竟翻出一个精致的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有条绿带来,六仪将绿带拿出来,置于鼻端一嗅,隐隐有缕淡香。奇了怪了,横看竖看都是女人的东西。他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呢?还小心地藏在匣子里,放置在箱子底部。
刘仪拿着绿带坐在床头发呆,突然听闻外面似乎起了一阵脚步声,一骨碌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把绿带往匣子里塞,完了又慌慌张张地藏好匣子。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刘仪拍了拍胸口,所幸赶在人进来时藏好了匣子,整饬一翻衣襟,走到门前,深呼了口气,打开门。
一口梨花白的齐牙正对着她,咧开来咯咯地笑了两声突然又收住,眼前那小子突然瞪圆了眼睛拿手指着她,张嘴大喊:“文——”立马被刘仪上前捂住了。
谢朗的眼珠子都快要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