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鸦雀无声。
“尔等何必如此作态呢”公孙珣忽然收敛笑容微微叹气。“这本就是二选一的事情,真正需要做决断的还是我一人而已做幕僚做到这种份上,你们已经尽力了,都各自忙各自的去吧,我自会为之。”
自吕范以下,众人纷纷告辞。
然后,一日内,众人又纷纷私下请见,或是劝公孙珣征豪强家产,或是劝他及早抽身。这就是纯粹的表态了。因为,征发豪强家产,有益于河内而无益于公孙珣;而及早抽身,有益于公孙珣而无益于河内
当然了,别看公孙珣在那里跟常林说什么这个那个的,但实际上他只是想要通过这种剖析将自己的为难展示出来而已,从而制造舆论,进一步彰显出自己的牺牲精神,并削弱负面影响
没错,从朝廷公文到达以后的这几日间,他本人早就跟几个心腹做出了决断,那便是找本地豪强下手,所谓打土豪、吃大户而已。
没办法,只能如此
然而,就在公孙珣拖了两日,准备半推半就拿本地大户开刀的时候一页新的公文轻飘飘的从洛阳飞到了一河之隔的河内,摆在了公孙珣那放着一罐子枯枝败叶的几案之上。
“我意已决,不收钱了”公孙珣看完了新的公文,立即冷笑而言。“也不请旨调度了”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却已经见到公孙珣豁然起身,勃然作色“我就在河内这里什么都不做我倒想看看,北宫是要为此事杀我还是要把我槛车入洛”
言至于此,公孙珣豁然起身,一脚踹飞了面前的几案,便拂袖而去。
陶罐稀碎,污水飞溅,一片狼藉。
众人不明所以,倒是王修不顾地面脏污,俯身将一只还带着尾巴的小青蛙捏去,然后从水渍中取出了那份被打湿的公文。
而王叔治只看了一眼,便不禁一声长叹,然后对着面前依旧茫然的众人解释道“中枢下令,让各州郡发材木文石,部送京师不知道多少商贾富户也要家破人亡了。”
众人面色惨白,而吕范一言不发,便径直入内去追公孙珣而去了。
而就在同一日,大河之南,洛阳城,晚间,抱病在床的前太尉刘宽忽然让人将儿子刘松还有两名最近一直在身前伺候的学生,也就是公孙越、公孙范喊到了跟前。
我是大不敬的分割线
“中常侍张让、赵忠说帝敛天下田,畮十钱,以修宫室乐安太守陆康上疏谏曰“昔鲁宣税畮而蝝灾自生。哀公增赋而孔子非之,岂有聚夺民物以营无用,捐舍圣戒,自蹈亡王之法哉”内幸谮康援引亡国以譬圣明,大不敬,槛车征诣廷尉。”后汉书宦者列传
“凭什么不许人不造反换成我我也反”
二月下旬,上午,春光明媚,司马朗正捧着一个装满了水的陶罐立在官寺大堂侧门外。陶罐上面放了一朵带着绿叶的大红花,而据他所知,罐子里面应该还有两只蝌蚪、一只青虾,这是整个官寺内最受宠爱的公孙离大小姐刚刚亲手制作完成,并让仆妇拜托他给整个官寺的主人送来的。
这种工作,对于十五岁的司马朗而言,已经算是司空见惯了。
同样的道理,在官寺大堂外伫立静候,对于司马朗而言也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毕竟,多年的教育逼迫他不得不避开这种明显有些悖逆的言语,而最近的悖逆言语也未免太多了些。
当然,也仅仅就是避开了,因为即便是司马朗,也不会想着劝谏和提醒或者说,即便是司马朗,随着获知讯息的渐渐增多,也对洛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