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让我走一遭蜀地,反行当年公孙述之策……若能趁蜀地兵马皆在外地前线,忽然杀刘焉或刘范,则全蜀或由内而外,须臾可平,反正大势本在燕公?”
“不错!”郭嘉愈发颔首不及。
“可是奉孝。”徐庶忽然失笑。“这种事情终究难登堂堂之列吧?毕竟,公孙述当年是狗急跳墙,而燕公这是堂堂大势在握,便不行此策,一年两载,蜀地也会自乱的吧?且燕公让五官中郎将去屯田……所谓屯田,而非为将,总是以年来计的,难道不是也说明燕公、镇西将军、田公这里其实早做好了伐蜀持久之备?”
“不错!”郭嘉依旧颔首如常。
“所以,你让我这么做,成了我未必有功,因为这不是燕公本意,镇北将军和田公那里更是未必会认!尤其是田公,其人对燕公擅杀吕布一事,一直不满,一直有心想用堂堂之阵让燕公摆脱这些恶名!而不成,我恐怕便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对否?”徐庶厉声追问。
“不错!”郭嘉依旧颔首。
“可你依然还让我去?”徐元直继续厉声以对。
“不错!”郭嘉还是那般从容,却又扬眉反问。“而且这都是我一人主意,不准备报与,事成恐怕无功,事败徒劳送死……可说到底,你愿去吗?”
“为何不去?”徐庶忽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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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也是跟着失笑:“其实咱们心里都明白,这种计策,你便是做下了,也恐怕只有寥寥几人知晓,反而要以你将来前途计,稍做遮掩的……但蜀道艰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元直能杀刘焉或刘范随意一人,或"."
许便能救十万生灵!而以天下计,若能急速下蜀地,以燕公如今之大势,则天下何止能多活百万众?!”
“你不必激我!”徐元直一声叹气,直接放下酒樽而对。“我已经应下了。”
“我不是在激你,而是真有块垒在胸的。”郭嘉一时举空杯感叹。“我其实隐隐懂得燕公居于上位的难处……我知道他也想早点一统天下,但也想同时清理一些路上的杂草!而下面的人呢,除去那些功名之念的人,稍有理想之人,却未免也都有自己的想法,譬如我向来敬服的关镇东,他就赞同清理杂草是多于尽早走完路的!而我呢,着实少了这二位的几分决意,却也希望能快一些便快一些,能干净一些便干净一些……以一人之力,能做什么便做什么!如此而已!”
“不错,若能又快又好,谁又不愿呢?”徐庶微微叹气。“但谁让我们力量不足,只能为匹夫之事呢?那便尽匹夫之力而为好了!奉孝,我自往蜀中一行便是,若刘焉真如传闻这般恶劣,我何妨替你杀了?只有一事……”
“请讲!”郭嘉也忽然回过神来。
“刘焉再如何,也是堂堂一州之主,防备必然严密,而我家中尚有一母,须郑重托付于你……”
“我自幼失怙失恃……早在徐州,便已经将元直做亲兄弟来看了,你母便是我母。且若真有不测,入蜀之后,我必会为你报仇!”
“那便更加无虑了,可有信得过的人手?”
“我这里只有二十人!而按照费伯仁所言,蜀中欲杀此父子者,不计其数!”
“这我就管不到了……二十人,可曾预备妥当?”
“称不上备不备的,乃是我靖安台老上司戏公派来支援我的,一直在我府中。”
“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