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决上前迅速将姒锦揽进怀里,遮住她略微敞开的外裳,按住她要去解外裳里夹袄的手,拧着眉低斥道:“你做什么,又发起酒疯来。”
他手上寒凉,姒锦在他怀里哆嗦了一下,却仍是笑吟吟地,似乎完全不理会萧决此刻的愤怒。
她醉的不轻,哪里还能分辨得出萧决的口型,只缩在萧决的怀里,哆哆嗦嗦道:“阿决,冷。”
萧决扯过宫人捧在手里的披风将她裹了个严实,打横抱起大步上了辇驾。
文殊在车外问:“王爷,去燕阳宫还是交泰殿?”
萧决想了片刻才道:“去燕阳宫。”
按制,除夕当晚,王后应随侍于交泰殿。
只是最近些时日萧决却更喜宿在姒锦的燕阳宫,过年前里面的一物一景都经过了两人亲自装点安排,就像是寻常百姓人家过日子,总让他感到温软惬意,
这是他过去这二十多人生中度过最温暖充实的新年。
辇驾里比外面温暖得多,还放了两个汤婆子,萧决上车之后,便拿了个汤婆子塞到姒锦怀里。
姒锦被他的披风裹得和个粽子一样抱在怀里,只有脑袋还可以活动,于是她眨着眼睛,歪着脑袋看着萧决,嘿嘿笑道:“阿决,我真的有东西要给你。”
萧决本想斥责她莫要再胡闹,但见她眉眼笑得弯弯的,宛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莹亮动人,眼神纯粹真挚,尽是说不出的动人。
看着这样的姒锦,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伸手下意识就要去抚姒锦已经被酒意醺红的面颊,却在触到她面颊的那刻停了一下,转而摸了摸她的发鬓,微微笑道:“一会我们到燕阳宫,你再给我,好不好?”
今日萧决还未喝过药酒,莫怪她刚才会说自己手凉。
姒锦仍旧歪着头看萧决,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说的话,但似乎是被他的动作安抚了,只是瞪大了眼睛看他。
萧决极少被她这般专注且明目张胆地瞅着,可以说从来都没人胆敢这样看过他。
他僵直着身子任她瞧,可最后到底是败下阵来,以手握拳搁在唇边咳了一声,极为不自然地别过头,避开了姒锦的目光。
然后,他听见,姒锦带着肯定却又迷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决,你真好看。你耳朵怎么红了?”
萧决只当做没听见,头一次觉得吴宫是不是太大了,燕阳宫怎么这么远?
等辇驾行至燕阳宫,萧决抱了姒锦下了车,便吩咐奉仪姑姑命人将药酒送来,又让姒锦的两个婢子去拿醒酒汤、热水与巾帕过来。
他喝过药酒,见醒酒汤和热水巾帕都备好了,这才遣退众人。
燕阳宫内有火墙供暖,姒锦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怀里还抱着萧决塞给她的汤婆子,显然是感觉热了。
萧决过去将她身上的披风解开,又将汤婆子拿了,让她半靠在自己身前,端了醒酒汤与她喝。
这醒酒汤是酸枣与葛花根熬制的,解酒极为有效,但味道并不算好,姒锦喝了几口便不愿喝了。
萧决哪哄过人吃东西,便连萧芮都不曾哄过,这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哄她。隐隐想起当初自己年幼时不愿吃饭,惠妃是如何哄他的,便道:“阿扶乖,你一口我一口,好不好?”
姒锦看着他,也不答好也不答不好。
萧决也不知道她现在还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于是自己先喝了一勺,又舀了一勺去喂她。
这个方法倒也有效,姒锦果真乖乖地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