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琰面色不善地看着他,手指轻轻地拎开剑尖,道,“王上自己都不理国都,若是我出兵去援,王上将我认作诸侯联军同伙那可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周竟这次出来本就没带多少人,他意识到北信摇摇欲坠的朝堂岌岌可危所以带着人出来,他算是逃过一劫,但是对张琰他还抱着希望的,张琰救过他,在他最害怕的时候张琰就像天神一样降临来到他身边。
张家世代良臣,在惠王时期却被打压得厉害,家门落败,死的死,散的散,张琰原先的那方寸土还是之前张家以前夺得的一块寸地,前世张琰誓死效忠帝王,那是他的信义,如果要尽忠,他已经尽过了,还搭上了一条命,这一世,他有自己的疆土,属于自己的军队,和自己的居民粮仓,他与信朝,两不相欠。
所以起初周竟对张琰的要求很宽容,爽快的答应了,这次他出宫也是只来找他,襄上城迟早会被攻伐,有张琰在他会觉得一切都会再好起来,可是,张琰竟敢违抗他的命令,按兵不动。
张琰知道襄上城今年有一难,前世周竟没来,但是他也出兵救援了,那时候他的兵力在朝廷的帮助下比现在强大很多,对付联军花了些功夫但也解了襄上城之危,后来他才成了周竟身边最大的功臣,宓宁的地位也逐渐升高。
这次张琰之所以按兵不动他是在等待机会,襄上城被攻破,北信宣布灭亡,各地诸侯纷纷起兵,天下大乱,这是迟早的事,他只不过让他提前了。
张琰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已经等了很久了,这一刻终于到了。
他凑近周竟,一张糙脸满脸笑,笑容狰狞,他道,“襄上城被破,北信亡,王上,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张琰,你什么意思?你想造反?”周竟梗着脖子看他,他的印象里张家从未有反骨。
“王上说笑了,臣怎敢造反?”张琰晃手指,他站在周竟身边,身材格外高大,带着一种瘆人的气息,周竟手一软,剑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地声响,张琰嘴角轻斜,瞥了一眼地上的剑,道,“王城被迫,臣自要护好王上的安危。”
周竟面色愠怒,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张琰,你敢。”
张琰不屑地瞟他一眼,吩咐一旁的亲信,道,“来呀,请王上回去,好生招待着,切不可怠慢了。”
几人面不改色,恭敬地请周竟。
周竟面色一阵颓败,他脑袋动了一下,突然不小心瞟到慕容炎的身影,他想起来了,还有慕容炎,那个旸太子。
他嘴角上扬,眼里摄满寒冰,面带冷笑,道,“张家世代忠良,竟出了你个卖国贼。”
此言一出,张琰脸色铁青,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他压着怒火对周竟吼道,“王上这栽赃罪名的本事还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
慕容炎越来越近了,周竟眼角看着那个身影,待他还未跨进正厅,正抬脚时,他仰着头看着张琰,笑道,“旸族第一王太子,张侯爷的夫人好大来头。”
正踏进殿的慕容炎长腿一僵,退了回去,他定定的看着张琰,一言不发。
张琰皱了皱眉,面色不善看着他,“臣不明白王上说什么。”
周竟邪邪一笑,他转身走了,“寡人还要麻烦侯爷多加照料。”
经过慕容炎时,两人对视一眼,周竟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慕容炎目带冷光与他对视,周竟施施然走了,一瞬间从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