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的王沦为别人手中的工具，周竟的心情可想而知，既然张琰要协天子，利用他，那么就彼此都别好过。

    慕容炎怔怔地站在正厅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张琰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对视，僵持着。

    “发什么呆呢？”见他呆呆的站在门口迟迟未进，张琰走过来牵他，还是以往那灿烂的笑，眸中的宠爱一览无余，就连动作还是那么轻柔。

    “这么冷的天在这吹冷空气，染上风寒怎么办？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总是不顾好自己呢？”张琰一直碎碎念，将慕容炎塞到椅子，椅子上垫上了暖暖的坐垫和厚厚的暖被，张琰还接过熊心手里的暖炉塞到他怀里让他抱着，暖炉这东西慕容炎一般都不喜用，每天都准备着，但是慕容炎总是趁张琰没注意就脱手给熊心。

    慕容炎心里忐忑，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张琰，那人半伏在他腿边，暖炉塞进他手里，双手覆盖在他手上，仰着脸看着他。

    “周竟说的......你......信吗？”慕容炎小心翼翼地问。

    “我信你。”张琰毫不犹豫地说，“你才是我夫人，我为什么要去相信他不信你。”

    慕容炎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动，他抿了抿唇，深邃的眼眸越加深沉，看着张琰信任的目光，他轻声道，“如果，我真的是呢？”

    说这话他可以清楚地感到自己嘴唇的颤抖。脸上装作平静地样子，脸上原本逐渐浅淡的伤疤颜色又变深了，但中间那条像黑色的线缝住的沟壑已经没了。

    张琰半跪着仰着脸看他，眼眸漆黑发亮，慕容炎可以很清楚地从他眼里看见自己的样子，那双眸子里面只有他。

    他捧着暖炉的手收紧，张琰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紧张，他心想千万不要说出来千万不要。他心里对慕容炎的身份做过各种设想，但是，却没有一种是旸太子，这太大胆也太不可思议。

    不过，细细端详慕容炎的模样，深邃的眼，突出的眉骨，的确不似中原人的模样。但是他柔和纤细的轮廓却又不似外族人的生硬，旸族人轮廓鲜明，五官深邃，如雕刻一般，他们生得勇猛，与中原人还是很容易区分的。

    但慕容炎显然是两者的结合，张琰伸手抚上慕容炎脸颊，道，“你长得真好看。”

    慕容炎怔了怔，道，“很丑。”

    张琰摇摇头，“你长得...不太像汉人。”

    慕容炎看他，暗自深吸一口气，道，“张琰，周竟的确说错了，我不是旸族的王太子。”

    顿了顿，张琰正想松口气，慕容炎又继续说，“但我的确是旸族人。”

    他看着张琰，“从血缘来说，傅清荣的确是我的父亲。”

    张琰愣愣地看着他，久久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