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鸿只管伏在地上,“全凭陛下发落。”
成帝冷一扯唇,“好,明日你便去净房净了身,随侍寡人身侧。”
“谢主隆恩。”荒鸿镇定非常,此时已没必要装成草包。
“退吧。”成帝道。
荒鸿从地上爬起来出了门去。
出门走了不多久,一辆豪华无比的马车停在眼前。荒鸿下意识扭头去看,就见那挂着灯的车厢里探出一个脑袋,不是旁人,竟是时时处处与自己做对的琳云公主。那人嚣张跋扈,一见荒鸿便穷凶极恶道,“挡住本公主去路了!”
荒鸿拱手作揖,不看她如花容颜,道,“公主,此处可不是你的公主府吧?夜黑风高,恕在下不能相陪了。”
说罢,转身便走。那琳云公主可是成帝最受宠的幺女,向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荒鸿噎了一句,气的两只杏目圆睁,大喝一声,“给我站住!”
荒鸿与她的矛盾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头一回在烟香阁闹了点误会到现在,两人可都是誓不把彼此掀翻不罢休的架势。
她让停下,他偏走的更快了,嘴里还要威胁,“堂堂公主,小心嫁不出去。”
“去你的大嘴。”琳云骂将这提着裙子追了上来,“我告诉你,没人要我就让父皇将你召为驸马,一辈子没有出头之地。”
“我谢谢你。你的计谋已经得逞了。”荒鸿气不打一处来。做什么不好,偏偏让他领一份闲职,这不入朝堂领一份俸禄的闲差可不就是驸马么。还不如净身进宫干净呢。
荒鸿气冲冲地往前走,琳云就跟上,“你别走那么快。再说了,你去哪里住?”
“我说公主!”荒鸿被她这么一句话说的,走的突然停下来一转身,便与迎面兴冲冲追来的琳云撞了个满怀。
荒鸿后退一步,瞪眼道,“自重!”
琳云也不是菜的,当即大喝一声,“抓住他,此人非礼本宫!”
可是找到了将他打包回府的由头,琳云怎么会错过,冷笑着看着突然窜出来的十几个人将一个书生按在地上,发号施令,“带走。”
荒鸿头次觉得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事落在自己个儿头上极为荒谬,再试着挣脱束缚几次后便认栽了。
靠在琳云装饰华丽的车厢里打瞌睡。
“喂,你不是要走的吗?”琳云问。
“管的真宽。”荒鸿接上一句,琳云当即伸手给他吃了一记爆栗,“好好说。”
——
晋阳,梁将军府
姌鸢跪坐在榻上手里端着账本看,有不懂的就问榻边上坐着的梁永靖,“爷,这是何意?”
“这是……”梁永靖想了想方道,“这是一种皮子。”
“哦,用的多吗?”姌鸢继续问。
“不知,这皮子之类的还是问母亲的好,你躺着,我去问问这些皮子的去向。”梁永靖说着便要起身往外走。被姌鸢从后面拉住手,“别去。当在家陪陪我好了。”
梁永靖蹙眉,“别管这些琐事了,好好在屋里将养。”
“那不成。”姌鸢笑道,“你且坐一会儿,我马上看完了。”
“你悄悄背着小妹看账本,到时候小妹知道了有你的好果子吃。”梁永靖吓她一下,姌鸢果真煞有介事地看了看门外道,“就你多事。”
说着这样的话,嘴角却翘着。
二进院子里,莨夏苦思良策。姌鸢的身子太弱,左思右想还是让她躺着最妙。
而且,这出血的时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