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靖听狐由羡这么一说,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阖家团圆少了我确实不妥。不过……”
梁永靖一瞬迟疑,再笑道,“本想过年一并回来,那时吾儿也该降生了。”
“不妥。”狐由羡摆摆手与他道来,“阖家欢庆少一个是一个,夫人该挂心了。”
说的是这么个道理,莨夏知道,深意远不止如此,姌鸢近日气色越来越差,莨夏左右为难,三个月到四个月是个坎,过了便过了。附和道,“表哥,回来吧。”
“尽量。”梁永靖儒润道。
狐由羡笑道,“好,你自己安排。”
三人稍坐,老太太院里便将莨夏与狐由羡商议开好的药送了过来。
姌鸢的吃住都是梁永靖亲自操办,他便要去煎药。二人便告了辞。
两日后梁永靖上任离开,莨夏被院子里的事缠住不得脱身。先是老太太查功课,再后来梁永莹来找她玩。
老太太梁永莹主动低头,欣慰的很,便让二人在廊下对弈。
老太太棋艺不精还偏好这口。莨夏着恼,却不能薄了老太太兴致,便与梁永莹下了几盘。
这一下就到了黄昏后。梁永莹要回去吃饭莨夏才得了空去偏院看看。
还没走出院子就被舒娘叫住,“表小姐,今儿晋王府送来的信,说是苏城寄来的,您可要看看?”
“拿给我。”莨夏提起裙子跑过去跟进屋,接着烛光看过。是卿云漪寄来的。说苏城今年增加了赋税生意不好干了,钱老爷拖了关系接了朝廷的一份差事忙了许久了。钱文远这段时日在历练,她想着既然苏城不好干了何不转到长安,那里有卿家和霍家做靠山,总比苏城要混的开。最后问莨夏的好,又问她此举是否妥当。
莨夏思忖片刻,卿云漪的办法自然是妥当的,钱家在丘虎手下定是干不出名堂,不去长安是个覆灭,倒不如去长安搏一把。何况钱老爷接了皇差,那地位可不能同日而语了。
她只管将想法告知卿云漪,让卿云漪好生照顾自己,没说她自己的近况也未让卿云漪带她向卿世勋问安。
她此时处境尴尬,既然与晋王同一条船上,那么与霍家和郁王有关的人她便不能牵扯。
将信交与舒娘,抬腿便要出门,被舒娘叫住,“表小姐,晋王殿下让给您带句话,明日他到府上,让您穿的正式些。”
莨夏点点头,抬腿出了门去。他这是什么意思?要三媒六聘娶她了?那可不成。
莨夏想起那日在山中的奇遇此时思及由会头皮发麻,生同眠死同穴的事她还是不要妄想了。
他们两人似是有缘无分,情深缘浅。婚假之事从去年论到今时,不是这样不行就是那样不行。总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掌握着那一条走向。
莨夏叹了口气,就听老太太屋里有咳嗽声。便进去为她取了镇咳平喘的丸药服上。
这一来二去,便二更天了。莨夏又被老太太拽着做晚课,等一切都收拾完了便是三更。
莨夏累的腰酸腿疼,便直接回屋睡了。
晋王府,竹园
书案前紫金蟒袍的少年奋笔疾书,研磨的锦灏一脸严肃。待那少年将笔搁下,才问,“那消息可属实?”
“千真万确。”锦灏放下手中那块上好的徽墨道,“云门在十八年前便覆灭了,云老怪在其后培养了几个小童,便是昭瑜他们那几个人,而彧凌,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