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就爬在青毡之上。
“这个演示会有些杂乱,需先垫上青毡,以免污了公堂。”说话的是孙朝礼。
他走到那倒地小监身前,蓦地抬手,亮出手中之物,却是把铁尺子。
“这个演示,不论刀势走向,只请诸位注意血迹。”陈滢语罢,向孙朝礼点点头。
孙朝礼拿起铁尺,走到那小监面前,蓦地俯身刺下。
“噗、噗、噗”,数声连响,小监后背陡然飚出大股“鲜血”,须臾便将那青毡染成血色。
堂下立时传来一阵低呼。
这阵仗确实有些吓人,更兼出奇不意,诸吏役尽皆看得呆了,有几个胆小的,已然面色发白。
“大家放心,这只是些红色的颜料而已,并非真的血。”陈滢及时解释道。
孙朝礼刺完五下,在青毡上寻块干净处将铁尺擦净,归拢袖中,复又转身向上行礼:“奴婢斗胆,叫几位大人受惊了。”
徐、曹二人惯见此等场面,皆面不改色,徐元鲁还朝孙朝礼点点头:“孙大监辛苦。”
赵无咎倒是鲜少接触刑名之事,他倒也不是怕,只是略不自在些,在座位上挪动几下,面色倒还如常。
“这演示需要等上一会儿,民女请三位大人少待。”陈滢说道。
众皆默然,片刻后,徐元鲁蓦地抬眼,目若寒芒:“既此时空闲,本官倒有一个疑问,要请陈大姑娘解惑。”
陈滢微微躬身:“请徐大人说来。”
“陈大姑娘此前的演示,本官以为,尚有偏颇。”徐元鲁拿起案上卷宗翻了翻,神情淡然:“陈大姑娘是不是忘记了,乔小弟的颈部有勒伤?”
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堂下,向陈滢一伸手:“木刺。”
陈滢愕了片刻,忙转手递上。
他接过木刺,蓦地以单臂勒住“乔小弟二号”的颈项。
“本官比人犯高些,力量亦较之更大,诸位请忽略这两点,只看我的动作。”他用力勒住纸人颈部,将之拉低到一定位置,然后正手握住木刺,向前一抵。
“噗”,闷响声中,这一刺自后心直透前胸,插入处与透出处,竟与原伤基本重合。
“陈大姑娘且看,这样一来,刀伤便会呈现斜上之势,而只要用此办法,人犯刺中乔小弟的两处致命伤,其实也是可以办到的。”他看向陈滢,神情仍旧是淡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