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律终于肯松开手,这次,轮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算你运气好,在这里碰到我还能勉强留半条命,要是在外面,”他用脚尖狠狠地踢了男人那里,“我能用刀子完整地把你这里卸下来!”
他转过身,人群自发让开一条路,他走远,任由那男人身下的血越流越多。
反正死不了,但估计能疼很久很久。
这一下,再也没人敢招惹他。
柏律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们那么喜欢暴力,这玩意本质跟权势金钱一样,肆意挥霍会给人带来快.感,而且是极大的快.感能够成瘾的那种。
回到自己房间,柏律连身上的剧痛都顾不上,好像心底所有的阴暗面都通过暴力的方式宣泄了出去,竟然有种酣畅淋漓的畅快感。
他躺倒在床上,过了三分钟,才从那种快.感中慢慢出来,转而意识到自个身体真他妈的痛!
果然是柏宸的办事风格,没达到目的绝不善罢甘休,竟然能追到监狱来打自己,下手还这么狠!
柏律听到外面有响动,应该是午餐时间结束,狱警赶着犯人回来。虽然痛得发麻,但还是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很肆意地盘坐着,双手搭在膝盖上,神情阴鸷,那股阴森的气势做得很足。
果然,经过他房间的犯人都不敢再对龇牙咧嘴地挑衅。
但没一会儿狱警气冲冲地拿着电击棒跑过来,用力砸了几下他房间的铁门。
“人是你弄伤的?!”
柏律没有回话,他才不会傻到直接承认。
“你他妈的快把人弄死了!”
“救不活我怎么跟上面交代!”
“该死的!谁让你把人打成这样的!”
柏律权当没听到。
狱警要被他气死,这才来几天啊就敢闹出这么大个事,简直就是个灾星!
不管对方怎么骂怎么砸门,柏律仍旧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
柏律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谢隽廷,如果不是当初他让自己尝到此生最痛,那今天这场暴打他可能就忍不过来。如果不是先前被禁锢过,这场牢狱之灾他未必能欣然接受。对现在的柏律而言,没有什么能比生孩子更折磨。当年他剖腹的时候,医生是生手,耗了很久后来麻药功效都快过去,柏律痛到休克,晕死过去。女人事后还说以为他当时真痛死在手术台上。
后来整整三个月都没能下床,身子也是调了两三年才重新养起来。
自从把生孩子这个坎过来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真的可以无坚不摧。
他又粗略地给自己检查了一下身体,还好,虽然五脏六腑还在隐隐作痛,但断的只是食指的指骨,肋骨没有断。脚腕脱臼,每动一下就痛得不行,其他地方倒还好,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没被伤到要害。
柏律现在也顾不上洁癖了,合着那身血迹斑斑的衣服躺着。
真的太累,很快就睡着,而且睡得特别沉,把晚饭都错过了。
是半夜,又饿又冷,硬是被冻醒。
他把那层薄薄的被子一再裹紧,但还是瑟瑟发抖,四肢几乎没有温度。后来只得坐起来,整个人蜷到墙角,缩着身子靠着墙,又颤巍巍地睡去。
第二天吃早饭,又饿又渴,他一个人吃了三人的分量。
昨天一战成名,真的没有一个人敢招惹他,甚至吃饭的地方都会空出一大片。
正好一个人乐得清静。
上午周凌来探视,一见面就紧张问他,“你把人给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