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林靖的心性越发稳重,虽然并不和书院里的同学多么亲近,然而却也是人人敬重他。早不是六年前那副偷偷在他背后说闲话的模样了。
他们一边仰慕林靖的学识与本事,一边也是怕给林靖一拳头揍的稀烂。
月前有个不长眼的小贼半夜爬到林家偷窃,给林靖一拳打飞出来的时候胸骨都不知碎了多少根。就那样,他的脚上还被一只凶神恶煞的大黄狗咬着呢!
看见过的人说是连白骨都给咬的露出来了。
后头一问怎么着?实实在在是一个倒霉的小贼了,他原是在墙头上悄悄的走,准备越过林家去另外一处院子,却脚下一滑摔了下来,硬生生去了半条命,如今还在牢房里同老鼠作伴,哼哧哼哧的养伤呢。
从前还有里里外外暗指明指林羡是个克人命的,到了如今都渐渐淡声下去。
旁的不说,林靖一日长得比一日高壮,这便让人没法子指责了。
于是传闻随着时间变化,慢慢的只剩下林羡克夫这个名声。
至于为何还留着克夫这名声,与郑家有关。
当年郑郁文顺利过了童生试,后头一路往上要参加府试院试,却没能再往上进一步,如今已奔着弱冠之年去了,愣是还从前那副样子。
从前可以说郑郁文在同龄人之间出类拔萃,现在是怎么看怎么是个笑柄。
然而眼见着是个人才,怎么就断在这样的年龄上?总有好事的想来想去,要找个人怪一怪。于是七弯八拐的牵扯起来,想起郑郁文曾经和那林小娘子有婚约。
好事的去郑家与人扯皮,恰好就和郑家人一拍即合,当下都认准了这个说法。
而管他们外头是些个什么说法,林羡从前不在意,现在也就更不会在意了。
等到日头最烈的时候终于过去,热浪从清溪镇上稍稍褪了,街上终于多了些人气。书院也在这个时候下学了。
林靖早与青哥儿和江哥儿打过招呼,这会儿自己快步走出来往馥郁去,他记得早上的时候林羡说起今天是要去店里一会儿的。
他想着若是这会儿林羡在铺子里头,他正好能和她一块儿回去。
想到林羡,林靖一整天没怎么见笑的脸上多了些柔和的情绪。
不过等到了店里,雪英见了他有些呆呆的抬起头道,“今天娘子没有过来呀,她说身子不适,一直在房里没有出来。”
此时店里头还有两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躲在一边脸红红的看着林靖。
他如今已经全长开了,褪去小时候的雪玉可爱,此时全是俊朗英武,少女思春的年纪,见了难免要喜欢的。
林靖却权当看不见她们,听完雪英的话就步履匆匆的往家里去,心里想的只有林羡。
院子里的鸡仔子早已经不知换了多少批,最早的老母鸡也在前年过年杀了吃了。如今是她的孙子辈正在院子里扫荡鸡食,小黄远远的已经听出了林靖的脚步声,头也不抬的继续打瞌睡。
林靖着急的连门锁都懒得开了,他轻巧的攀上围墙,一翻而入,然后径直往林羡房门口走,敲着门急切的问道,“阿羡,你又来癸水了吗?”
可是阿羡来葵水的时间他都记得啊,林靖一边拍门一边想着,断还没到时候呢。
“不是呀,”里头传出轻细的声音,还是和平常一样绵绵柔柔,后头就有个人走到门边上,也不开门,先如往常说教一番,“从前就和你说过了的,癸水这个东西,你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