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重锦绝望地合了眼:“当年事出有因,但家中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原本也是阻止我易容的。是我一意孤行,才变成今日这般不可收拾的局面。”
“事出何因?需要你顶着那么一张丑脸入宫伴读?”
“陛下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的那次溺水?”燕重锦咬着唇道,“臣当时也在凌寒山。”
梁焓心中一跳,眯起明眸,仔细地打量起对方。
虽然这人的容颜被时光雕刻得棱角分明,褪去了幼年的稚气,眉眼间仍残留着往昔的神|韵。细观之下,终于和某张漂亮又可恨的脸重合到一起......
“朕了个靠,你就是那个见死不救还幸灾乐祸的臭小子?!”
“是。”
“啪!”燕重锦的左右脸终于肿得均匀了。
这巴掌是替死去的太子打的。
梁焓吐出一口恶气,总算明白这小子为何要遮掩真容入宫伴读了。如果不这么做,只怕对方十年前就没命了。然而心中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见死不救?我和你有仇吗?”
有,而且是无法释怀的隔世仇。但燕重锦清楚,死后重生这样荒诞的经历就算说了对方也不信,是以给了个含糊的理由。
“臣幼时性格顽劣,时常作弄于人,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玩大了,玩到太子头上了是吧!好,就算你是怕被追究所以改头换面,为什么不能选个正常点的脸?你是不是故意恶心朕?”
恭喜你答对了。当然这话燕重锦是不敢说的,只好胡诌道:“当年时间紧迫,就随便找了一张......”
梁焓心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么多年,没瞎也算走运了。
他固然脾气强硬,但也并非不讲道理的昏君。
哪个男孩小时候没玩脱过?自己还偷看过女澡堂,干过不少落井下石的恶作剧,当然最后也被老爹教做人了。在知晓对方的欺君另有苦衷后,梁焓肚子里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口吻也温和了下来。
“那...大婚之夜,你扮成女人是想做什么?”
燕重锦这才有机会解释那晚的窘迫,解释完自然还是一轮请罪。
面对这种道歉,梁焓不可能大方地来一句没关系。但真要细究起来,是他先精虫上脑撩了对方,两人又喝多了,说到底都是男人的酒后乱性,一个巴掌拍不响。
这人欺君在先,骑君在后,罪大当诛。可如果真因害怕担责才想方设法地遮掩身份,燕重锦完全可以在第一夜后就和他后会无期,为何前夜又出现在御书房里?
其实燕重锦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何会失控。一听皇上中了春|药就脑子发懵,再听梁焓要临幸宫女就没了理智。
他无法想象对方和女人在床上欢爱,接受不了那具被自己占据过的身体碰触别人。可这样的想法比欺君罔上还要大逆不道。一个男人,有什么资格独占君主?作为臣子,又有何权力干预皇帝的私生活?
是以,他伏在炕上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说出口。
见这人半晌不答话,梁焓眯起眼,忽然伸手勾起了对方的下巴。
“燕重锦,你该不会喜欢上朕了吧?”
潭眸中的瞳孔猛地一缩,燕重锦立即撇开头:“没有。”
“不喜欢?那为何一宿一宿地那么卖力啊?”梁焓恶意地调侃道。
燕重锦玉面一热,脸上红彤彤的五指山更加突显,吞吞吐吐地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
日你大爷,你可真是多功能的良臣典范啊,都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