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等我们长大了就会和义父一样有自己的房子,到时候我们盖个好大好大的房子,有院子,种好多好多树。”
“阿无你别怕,从今以后只要我们在一起,到哪里都是家。”
……
姬无姜缓缓闭上眼睛。
姬尧光伸手揽过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送去几分温暖。
“师兄。”姬无姜低声说:“我小时候好像很会闯祸,练功偷懒,还带着画骨一起偷溜出去玩。”
姬尧光蹭了蹭她的发顶,温声笑道:“难怪当年我带你练剑也老看你偷懒。”
“那不一样,皇甫瑞对我们很严厉,有一回被抓回来差点就被关去雪牢反省。”姬无姜把脸埋进他的胸口,说:“她把错全揽下来了,被罚跪了一天一夜。落雪岭那么冷,她一声不吭就跪下去了。”
“那个时候我就想,以后一定要好好护着她,不能再让她出事了。”
“可是十六年前我没能救她,现在也救不了她。”
压抑了许久的感情终于在这一刻崩溃,姬无姜伏在姬尧光的怀里断断续续说着幼时点滴的记忆,到最后声音哽咽,泪水沾襟。
而姬尧光至始至终紧紧搂着她,轻抚她的后背,一声声温柔地应承。
往事不可追,他能做的只有在现在、在将来立成她生命中坚不可摧的支柱,替她抵挡将至的风雨。
日头逐渐西沉,姬无姜也慢慢止住声音,抬起脸看了看姬尧光湿漉漉的前襟,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
“没事了,都过去了。”姬尧光伸手拭去她颊边的泪痕,道:“她也一定希望你能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人生。”
想到画骨死前那句未说完的话,姬无姜眼眸一暗,轻轻叹了口气。
不欲见她沉浸在哀伤之中,姬尧光突然俯身将她横抱而起。姬无姜一惊,本能地将手搭上他的肩头。
“该回去吃药了。”姬尧光一面抱着她往山下走,一面说起旁的事转移她的注意力,“商大夫说师父的伤已有起色,应该很快就能醒了。”
“那就好。”姬罂的消息给姬无姜添了几分亮色,她重新将头靠上姬尧光的肩,手指抚过他颈侧未拆的白布,有些担忧地问:“师兄,你的伤还没好呢。”
“不碍事。”姬尧光弯唇笑了笑,又道:“老四今天还送来了曲家的消息,说曲祁风已经把曲折叶和江笼花接回了曲家,江笼花的心魔好了不少,曲折叶也恢复的不错。”
姬无姜问:“他们之间的……误会解开了?”
姬尧光答:“心结难解,至少他们现在还有时间和余地尝试着开解。”
姬无姜点点头,又叹:“只是不知阿瑶如何了。”
“阿瑶无性命之忧,但仍未苏醒。”
姬无姜低垂眼眸,万语千言化作一声叹息。
言谈之间,二人已至别庄外,然而不等二人迈进门就听到了商大夫怒气冲冲的声音:“姬老头!你下回再敢背着我把药倒了,我把你头发剃秃咯!”
闻言二人俱是一喜。
姬罂醒了?!
姬尧光顿时加快脚步,抱着姬无姜冲向姬罂的房间。
才穿过拱门迎面就遇上吹胡子瞪眼快步而来的商大夫,边走还边念叨:“一个个的都不省心,喝个药也不老实!”末了还瞪了眼姬无姜,道:“还杵着干什么!药在房里,快去喝!”
姬无姜:……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又穿过小径,转道边看见姬罂披着外袍立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