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堂而皇之的挤进了我的屋子,用着以前那个和邻居联系感情的蹩脚理由留下来,只不过我听到从一回国起他的电话就不停的响了起来,电话那头明显就是郑铭催命似的声音。
我懒得去管他,回到卧室就倒在床上补时差觉。
莫先生抱着他的笔记本小心的上了床,听他敲打键盘的声音吵的我脑仁发疼,就用胳膊捅了捅他,说道:“你好吵,去别的屋。”
莫先生恋恋不舍的抱了我一下才走。
真是够了,这么大个人还总是要抱抱,一定要像热恋里那样时刻黏在一起才行。关键是,他根本就不嫌烦。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忽然想到沈城那张脸。说实话,我心里其实有点发怵,就像每个杀人犯事后都会后悔一样,虽然当时做了失去理智的事感觉会很爽,但后来我还有点后怕——如果没有莫先生在身边的话,可能会因此而噩梦缠身。
我是个懦夫。只会缩在自认为坚硬的壳里,只会无条件依赖着莫先生给我的保护,我色厉内荏的让莫先生离开,要他去死,却在真的来临的时候被吓到崩溃,悲伤欲绝。
从那时候起我就发现,可能我一辈子都离不开莫汀之这个人,永远都将生活在他心甘情愿给予的庇佑之下。换句话说,永远被他掌控在手里。
……可能,也许,大概,我要和他一辈子绑在一起。
有点小小的不甘心,不过,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补完觉的第二天,我就对还在忙碌的莫先生说我去工作。他忙的无法抽身,昨晚夜不过睡了几个小时而已,却坚持把我送到了就在楼下的超市里,亲眼看着我走了进去。
我略感无奈,回头一看,那位大佬正在嘱咐着黑衣的保镖,大概是要把我看紧点。
超市里的小姑娘们在工作间歇都围过来问我这阵子去了哪玩,热情程度不亚于见到哪个欧巴。我笑着回应她们,实际上厌倦了姑娘们一味的问话,恰巧就在这时超市挂在门上的木偶鸽感应到有人进来,说着“欢迎光临”,我才能用工作来摆脱她们。
我挽着衬衫的袖子重新来到收银台前,抬起头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志笑容,却在下一秒把反射性的笑僵在了脸上。
在我对面的女人套着的米色大衣已然不能遮住她凸起的肚子,怀孕八月早该显臃肿却依旧能看出她的腰有多纤细,她洁白的牙齿咬着唇,眼里已经有了氤起来的雾气。女人手指无措的握着手里的皮包,声音不大,却足够能让没有其他客人的超市听的清楚:“唐先生,我求求你,跟我去一趟医院吧。我老公他说一定要见你才行,否则他就不配合医生的治疗,我没办法只能…只能来打扰你……”
黑色长发遮住女人的大半苍白的面容,我看清了她眼中对我的憎恨,就像我当年心灰意冷时看她趾高气扬的挽着她老公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一样。只不过现在我并没有觉得有任何报复的快意,你会对一个陌生人做的事情产生其他的情绪吗?反正我不能。
我明确的和她,以及她口中的那个人划清界限:“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老公。”ps也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