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从容的走在前面为我们带路,她抚着凸起的肚子,注视着脚边的我只看到她的平底鞋在视线中不停移动。莫先生对我全身像挂在他身上一样的行为做出无声谴责,他把我的手臂松了松,我立即就加大了对其禁锢的力道,逼迫他不得不拖着我走才罢休。
忽然间,停住了。
我抬头去看,发现原来已经到了目的地,一间高级病房外。
程依抬手曲起指节敲了敲门,连敲了几下门后的人都没有回应,就在她再想敲的时候,有怒吼声隔着门板清晰印入耳中:“在我没发火之前,滚!”
哇,这火气挺大的。
我有点怂,毕竟当时虽然是疯子死气白赖的纠缠我,可我因为一时的愤怒而毁了他的的容,作为一个有人性的唐易,我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愧疚。大概有半块蛋糕那么多。
程依本来就白的脸唰的一下更白了,她抖着嘴唇说:“沈城,你看我带谁来看你了?”说着,女人手一用力就拧开了门把,下一秒遮天蔽日的黑暗袭来,我眨了眨眼,才看清是病房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把企图蔓延进触角的光挡的严严实实。
而那个坐在病床上,置身于一片黑暗中的人,不就是沈城么。
触及到那人阴暗浑浊的目光时,我下意识的攥紧了莫先生的手,指甲深陷入他的手心里。莫先生眉头没皱,领着不愿进病房门的我大刺刺的走了进去。
沈城看到我们之后估计很生气,听他大喘气的声音似乎很快就要气到昏厥。程依迈着小碎步来到窗前把窗帘拉开,企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随意:“为什么把窗帘拉起来?护理呢?不会去偷懒了吧,沈……”
“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那个病患歇斯底里的哑声叫起来,他抄起实木的闹钟向我的方向砸过来,莫先生挡在我的身前,我只听到一声闷响,就见病床上的沈城拖着打好石膏的腿翻滚下床。
“沈,沈城!”笼罩在一片日光下的女人扑上去拽住丈夫的胳膊,她把手贴在男人的脸上,以保护的姿态把他锁在自己的臂弯里。可本应该是他丈夫的男人却一脸厌恶之色,暴露在阳光下的沈城脸有触目惊心的伤痕和缝合的黑线,他的目光掠过女人凸起的小腹,动作终于是轻了下来。
这时候穿着蓝白服装的护工走了进来,中年男人手里端着一盘刚洗好的水果,见到病房里的情景放下了果盘,连忙去扶倒在地上的沈城。莫先生本来袖手旁观,不过最后还是上手搭了一把。
沈城把他挥开了。
莫先生就退到我身前来,我偷偷去和他的手指相触,寻求安全感的握住。莫先生侧头向我弯了弯唇,真他妈帅。
疯子被重新安顿在病房上老实多了,他压抑着阴沉的脸色低声道:“你们,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他扫过我身上的时候顿住了,冷笑一声又说,“以为我是因为你才和程闻闹翻的吗?呵,不是,早就看他不爽了。从前也是,现在也是,这两个人把我当成蚂蚁一样耍的团团转……”
莫先生面上不动,说:“程闻还在重症监护室。不管怎么说,你这次做的有点过。”
沈城嗤笑一声,指着莫先生道:“你凭什么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我?如果不是你,我和唐易根本就不可能分开!现在你得意了,你得到最想要的人,眼睁睁看我陷在痛苦里,你……莫汀之,你就是个混蛋!”
不不不,不是他说的那样。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也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和阴晴不定的疯子在一起!我赶紧拉了拉莫先生的袖子,要他说出点反驳的话来,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