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那样一种说法吗?孩子、房子、票子、车子,诸如此类。
呀许这几样在不同的区域会有不同的排序,但房子总是会在其中。
有钱人固然会把自己的家建设成高房大院,那院墙四周有角楼看守还要放上警卫和大狗。
可是,穷人纵使房上并无片瓦四壁透风却也对这样的陋室有着深深的依恋。
孩提时的欢乐,洞房时的花烛,乃至垂垂老矣也躺在那还有着土面子的火炕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这就是家,人这种奇怪的动物绝不会因为家穷而失去对家的眷恋。
而现在,房未倒而屋亦未塌,但是屋盖没了,门窗没了,无数的东北老百姓的家,没了。
这一切也只是因为日伪军的一把火。
黄昏了,有村庄的地方本应当是炊烟袅袅,可是现在却已再无人气。
日伪军只管烧房却不管搬家!
他们也只是告诉那些百姓,限你们到哪哪哪去住,第一次烧房,第二次挨揍,第三次当抗日分子处理!
老百姓家没了,可日子却得过,那么他们的选择也只能是尽早去那日伪军给他们所划定的所谓的“集团部落”。
他们需要建房,他们需要开垦新的土地种粮,要不他们吃什么,而等到冬季来临他们又到哪里去住?
所以,搬家这事还真是宜早不宜晚!
于是,原本或许还是他们爷字辈闯关东时一路辗转最后在这生根的地方,在第二年就会象没有人来过时的样子变成一片荒芜。
“这个胡家洼子是这方圆几十里最后还有人烟的地方了。”
大柳子这么说的时候,雷鸣正往身上挂口袋,前面一个口袋后面一个口袋,而那口袋里装的都是用刀割好的熟肉。
“人可能是没有了,烟却会有。”雷鸣说道。
雷鸣这么一说,一屋子的人全都沉默了下来。
因为雷鸣所说的烟不是老百姓做饭的炊烟,而是指他们一路向南沿途那些日伪军设的卡子。
日伪军既然到处在搜索围堵他们,那夜里肯定也不会撤去卡子的。
昼夜温差大,日伪军又怎么可能不点起篝火?
“你非得自己去吗?我想和你一起去!”周让看着雷鸣说道。
“闹什么闹?你有完没完了?”雷鸣气道。
雷鸣一句话,周让就又噘嘴了。
只因为先前雷鸣说出自己的方案时周让就想跟着却是被雷鸣直接给否了。
“哎呀,我去了又不是不回去,不是说好了,我回密营找你们嘛!”雷鸣见周让噘嘴这才把语气放缓了。
周让噘着嘴不吭声。
他们小队的人除四周围放哨的现在可都在这个屋子里呢,她总是不好当着队员的面再耍小脾气的。
而雷鸣也早就摸透周让的脾气了。
周让也只是在吃醋的时候脾气最大,至于别的时候她还是听队长的话的。
“大柳子二臣子跟你说的地方都记住了?”小妮子在旁边问道。
“记住了,行了,你们别婆婆妈妈的了。我估计我在外面转悠一个星期怎么也回去了。”雷鸣回答道。
“我不赞成你这个方案,是,是个人英雄主义!”一直被挤在墙角里的胡梅说了一句。
“啥是个人英雄主义?”已是开始往身上挎枪的雷鸣诧异的问道。
雷鸣是员不假,可是他们小队一直在外打鬼子,他在某些方面的知识还真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