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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好茶
日之遥,但凡做出点什么,便能被陛下看见,”安国公见他如此,心生怒意:“我厚颜求了多少人,才把你送过去的!”

    “食不言,寝不语,”李氏劝道:“有话也留到饭后再讲,今日可是年夜呢。”

    沈安自幼养在沈老夫人身下,见他被儿子训斥,她比李氏还要心疼:“我倒觉得不去也罢,人在任上,虽然离家不远,等闲却也不得还家,哪里比得上长安自在?”

    沈安也眼巴巴的看着父亲。

    扶不起的阿斗!

    安国公好容易落下的火气重又升起,重重拍案,道:“吏部文书已下,绝不可改,你若想知道抗命下场如何,但可一试!”

    他既动怒,底下庶子庶女都停了筷子,不敢做声,沈安面色更是难堪,李氏轻轻扯他衣袖,又劝道:“吃饭吧,母亲上了年纪,熬不得夜,早些用了饭,还得回去歇息呢。”

    安国公心中怒气未消,顾忌着今日年关,勉强宽慰老母几句,全了情面。

    因这场变故,安国公府的年夜家宴不欢而散,连岁都没守,便各自回房了。

    沈安同妻子林氏一道回自己院落,情绪黯然,忽然问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如幼亭?”

    “怎么会?”林氏温顺道:“我从没有这样想。”

    “可别人都说我不如他,还有人说,我该庆幸自己早生几年,勋爵又叫嫡长承袭,否则,我连世子的边儿都摸不到,”沈安落寞一笑,道:“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其实……挺能体谅太子殿下的。”

    沈安与沈复是同胞兄弟,论及相貌,其实不分高下,然而一个长于出身世家大族的母亲膝下,另一个养在大字不识几个的祖母院中,性情才干便是天壤之别。

    作为兄长,沈安为有这样出众的弟弟而骄傲,但这并不妨碍他羡慕弟弟,甚至是妒忌他。

    就像林氏庆幸钟意没有嫁入安国公府,叫她头上多一个蜚声长安的弟媳一样,沈安也有些庆幸弟弟没有娶一个高门贵女,将自己出身小户的妻子衬的更加一文不值。

    太阳那样明亮,光芒灿烂,令人不敢逼视,可近在它身边,被衬的黯淡无光的星辰,其实也很难过吧。

    ……

    青檀观。

    李政往前厅去见益阳长公主,向她问安之后,便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益阳长公主还记得他在清思殿宫宴那日说的酸话,眉梢微动,见钟意未归,方才压着声音问:“你当真动心了?”

    李政道:“姑姑觉得呢?”

    “怀安居士在此出家有些时日,”益阳长公主静默片刻,道:“我听她言谈,绝无还俗再嫁的意思。”

    “再则,即便是还俗,也有沈幼亭呢,”她不愿李政将钟意的生活搅扰的一团糟:“几时能轮上你。”

    “姑姑,你姓李,可不姓沈,”李政听得无奈,笑道:“怎么净往我头上泼凉水。”

    “因为我是女人,天生便心疼女人,”益阳长公主道:“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你要敢在这儿胡闹,趁早滚远些。”

    “这观里的女人,我一个都惹不起,”李政无可奈何道:“哪里敢乱来。”

    “你知道便好,”益阳长公主轻轻说他一句,身体略微前倾,正待说几句别的,却听外间有人笑道:“居士回来了?”

    她略微一顿,顺势停住了口。

    钟意进了内室,见李政便在益阳长公主对面落座,倒不奇怪,自去暖炉边暖手,却不搭理他。

    李政见她如此,也不上前讨嫌,静坐着不说话,目光却落在她身上。

    今日是年关,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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