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赌,赌审神者对于他,还是有几分情分的。
会对他心软,会为他退让,会舍不得……
即使他知道,这有多么的无耻。
九原杉定定地望着这个自他从四时院中醒来之后,就对他照顾有加的付丧神:
“烛台切,放手!”
在被刀剑失手推下楼梯,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的时候;
“我让你放手!”
在被自己的刀剑大吼大叫,将辛苦做好的御守扔到脸上、丢进水里的时候;
“我命令你放手!”
甚至在坚持着超过自己能力,不断透支灵力,回来就昏睡过去,才能连续胜利的演练场战斗的时候……
“烛台切光忠!!!”
九原杉来这座本丸后从来都没有哭过,他并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
但是现在,看着烛台切光忠即使满脸痛苦,依然坚持握着刀刃,用自己的血逼他退让的样子,他鼻腔里骤然一酸……
烛台切光忠一直注视着审神者,也就看见了眼前从未掉过眼泪的孩子,眼里第一次泛起的水光……
他努力地稳住自己几乎要颤抖起来的手“主人,请……”
九原杉还是让步了,他最终还是没法将手中的刀向前哪怕一分。
在烛台切和审神者僵持的时候,没有一刃敢出声,终于赶到的狐之助也只敢静静地看着……
所有的刀剑都跪在地上,
看着审神者最终让步,看着审神者仰起脸努力将还未落下的眼泪压回眼眶……
九原杉再次看向他们的时候,眼神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
“我欠你们的,就只有那个演练场的胜率吧?只有那个了吧?”
“主人……”
九原杉最终还是没有哭出来,五虎退却哭的很厉害:他当然不能让审神者杀掉乱哥。现在审神者退让了,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但看着审神者的样子,五虎退心里却很难过,哭出来都不能缓解的那种难过……
“主人,对不起……”
九原杉没有应声,保持着举刀的姿势,缓缓退后,直到离他最近的刀剑都有十米以上的距离后,才转过身用一种付丧神们从未见过的身法,飞快地消失在他们眼前……
审神者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烛台切才终于松开那口气,精疲力竭地跪倒在手合场的木地板上,开始大口地喘气,来缓和手上的伤口带给他的那种几乎让人窒息的痛感。
“小光!”
“光忠你怎么样了?”
“烛台切!”
“烛台切先生!”
……
本丸的刀剑都对烛台切的状况很是担心,粟田口刀派更是充满了感激和愧疚,对烛台切表示了十二分的关切。
乱藤四郎这一次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累及他人,安分了不少。郑重和烛台切道谢后就跟在兄弟们身后不再说话,神情也有些愣愣的。
一群付丧神浩浩荡荡地簇拥着烛台切离开手合场,朝着本丸的手入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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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原杉回到四时院自己的卧室,反手将门关好,还没走到睡台就支撑不住朝下倒去。
他手里的那振胁差路上就收起来了,现在拿着的是山姥切的本体。他一倒下,手中的打刀脱手而出,掉落在一边。
没了审神者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