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有站直身体,就慌忙手脚并用地爬到审神者身边,迅速将躺在地板上的孩子拢到怀里。
九原杉虽然几乎不能动了,但还有些意识。他试图去触摸山姥切的脸颊,却因为实在没有力气而失败了。
山姥切连忙握住审神者的手,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
“山姥切”九原杉躺在唯一真正属于自己的刀剑付丧神怀里,感觉着手下皮肤的温度,语气无力,却充满了真切而浓重的愧疚和歉意“对不起,对不起……”
身为主人,既没能好好保护他,也没能替他报仇……
山姥切国广紧紧握着审神者的手,拼命地摇头:明明是他太弱小,太无用,明明都是他……
九原杉很快就昏睡过去,山姥切国广在帮他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后就抱着九原杉蜷缩在睡台的一角。
怀里的孩子即使昏睡着,也依旧紧皱着眉头。
明明都是他的错,却要自己的主人如此痛苦。
他真是最最糟糕无用的付丧神。
然而尽管他如此糟糕,如此无用。时至今日,他也已经无法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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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恬不知耻,也请让我留在您的身边
生生世世,效忠于您
直到刀折刃毁,此身尽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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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台切光忠等自己手上的伤口勉强止血就再也无法安心呆在手入室里,虽然审神者手上的那把刀造成的伤口很难愈合,而且直到现在还不断给他带来剧烈的痛感,他也无法再继续心安理得地呆在这里治疗。
“主人身上还有伤”烛台切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去拿药箱“我要去看看他。”
在手入室里陪他的压切长谷部将东西提到自己手上“我去吧,你留在这里继续治疗。”
“还是由我去吧”一边的药研藤四郞推了推眼镜“包扎伤口还是我比较擅长,再说……”
“这件事因乱他们而起,作为兄弟我应该代他们向审神者赔罪才是。”
“我……”烛台切只穿着件白衬衫,
染血的外衣被他脱下来放置在一边,比起平日里总是衣着整齐的样子,显露出少有的脆弱“我想去看看他……”
压切长谷部和药研藤四郎都沉默下来,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安慰烛台切,最后还是由擅长医术的药研跟着他一起去四时院。
当烛台切又一次站在四时院审神者卧室的门外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当初审神者摔伤之后,也是他和药研一起来四时院的。
为什么他们总是弄伤本应该拼上性命去保护的主人?
他缓缓俯下身子,拜倒在审神者门外“主人,烛台切前来请罪。”
药研和他并排跪在一起“大将,药研藤四郎前来请罪。”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都没有任何声音。
山姥切国广现在是个什么状况烛台切不清楚,想起审神者的最近的身体状况,也顾不得失礼冒犯,直接拉开了审神者卧室的纸门。
快步绕过分隔内外室的屏风,烛台切才看见睡台上的审神者和山姥切。
打刀抱着自己的主人蜷缩在墙角,看向烛台切光忠的目光没有任何温度,充满了锐利的攻击性。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本体,像一只走到绝路的孤狼,守护着自己唯一的珍宝。
“烛台切殿,您先出来”狐之助在门外对着烛台切道。
狐狸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