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木屐,双生眼尖,一眼就看见了王氏用来比大小的,那双张管家平时穿的木屐,特意拿起来给她一边看一边解释:“木屐取材方便,鞋底坚硬奶妈,正适合雨季穿。”她不着痕迹地将鞋底翻过来,估摸了一下,似乎与自己拓下来的那个鞋模子大小有些相似,不过,要得到准确的答案,还须拿出模子来比对一下。
王媪笑了笑道:“你们北方人爱着木屐,可知这木屐没有布鞋轻便,时间长了,脚底磨着疼痛,而且春冬季节,也不能保暖,最重要的是,这木屐如何看,都不如绣花鞋美观。”
王媪这点倒是和姑子十分相像,特别喜欢美丽的东西,原先觉着矫情,现在时间长了,双生也有些适应了。
她的目的是比对张管家的鞋底,必须想办法将王媪支开,于是接着王氏的话头道:“王媪说得有道理,双生也想跟着您学绣花,到时也给自己的夫君绣一双喜鞋!”
王氏心想,到底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姑娘,这性格、这说话的方式,都分外爽快,像个男子。
“好,你想什么时候学,王媪随时教你!”
双生趁势撒娇道:“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上回同你说过,看你给姑子绣的那个绣帕好生精致,我想学!”
王氏想了想,说起绣帕,姑子倒真还有块绣帕在自己手里,因着过三日,自己和张管家成亲后,就要搬离这个院子,搬去和张管家同住,今日正好取来,让双生给她带回去。
“你等等!”王氏放下手中的鞋面,“我去将姑子的帕子取来!”
此话正中双生下怀,双生一面看着王氏转身的背影,一边将袖口里的模子拿了出来,快速和张管家的木屐比对起来,巧合的是,这双木屐好像就是当晚张管家穿的那双,后半边的痕迹,几乎和双生手中的模子一模一样。
双生又从袖子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印泥,将一个完整的鞋底印子拓了下来,若到时真要与张管家对峙时,也好有个凭证!
王氏从里屋出来,手中拿了一幅颇为精致的绣帕,递给双生道,“这是姑子的绣帕,你且拿回去给她,以后我不常在院子里住,你要多照料着些,像这种姑子的贴身之物,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若被有心人捡到,加以利用,却是会毁了姑子闺誉的。”
双生听了认真地点了点头!
快接近春分的时节,洛阳的雨水多了起来,双娇破天荒地要跟星月告假,但星月问起原因,她又有些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么难处。
张星月想起来,上回双生同她说,双娇的嫡亲妹妹双娥,似乎由她做主寻了个婆家,如今她要告假,莫非是因为这事?
自从双娥出事被赶出了张府,星月发现,双娇便很少提起她的妹妹,每次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既然她不愿说,星月倒也不勉强她,痛痛快快地准了她的假,还从妆匣子里取了两支金簪子,塞在她手里,双娇不解地看着姑子,星月嫣然道:“我与双娥主仆一场,这是我给她填妆用的。”
双娇眼睛不觉湿润,却是什么话也不曾说,便行了个大礼出去了。
双生回来时,并未与双娇打上照面,双娇告假,目前对姑子的影响还不是很大。眼面前最要紧的是张管家,若说双娇是听命于张七郎,她与张管家互通消息无可厚非,可是有什么消息是要神神秘秘到废院子去通的。
张星月比了比张管家的鞋摸同她与双生在废院子拓下来的半个残模,印证了自己的猜测。那天晚上,同双娇见面的人,果然是张管家。随后,一种莫名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星月的心头,不为别的,种种蛛丝马迹都一点一点印证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这张府说是百年清贵,在张星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