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家世,何府的门第与琅琊王氏不分伯仲,只是到了王之槐这一代,王氏多靠外戚,与何氏在朝中手握实权相比,又要差三不是一个档次。因此,他要想顺利说服他祖母和何尚书,求娶星月,自然要下一番功夫。
王之槐欲言又止,眼看着自己的老友,向来在做学问上游刃有余的何儒林,如情窦初开的愣头青般,走到星月面前略略说了两句,便扬长而去。
即使是世家子弟,也有着明显的等级界限,琅琊王氏自是一等一的世家,结交的都是朝中权贵和五姓七望的世家子弟,崔京一走,何戟也赶着去同他祖母说求娶的事,一下子场面冷清下来,同游的人,只剩下与他不太熟念的宁星,不过,好在他两走后,张家两位小姑都在,做不成诗会,倒是可以和美人一同赏花游园。
全程都未说话的宁二,其实早将刚才张星月同何戟交头接耳的情景看在眼里,两人脸色微红,说话时不自觉地看着彼此的眼睛,况且还是从第一个方向一前一后到的,如何看如何古怪,他心里竟有隐隐的不爽。
是以,在花花公子王之槐提出四人一同游园,并乘坐画船时,尽管对此寻欢做派不甚欢喜,宁星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西郊桃林甚是有名,本是皇家行宫,每年桃花盛开时节,宫中贵人都会随着圣驾来此游玩,只是这几年陛下龙体欠安,所以才停滞了下来,你我才有机会在此一睹春日美景。”王之槐不愧是花花公子,并且十分善于攀谈,领着三人边走边说,倒也不觉无趣,尤其是张至清,一听见他说洛阳宫的趣事,听得十分入神!
“我听说陛下后宫有三千佳丽,你刚才说她们每年都陪着圣驾来此游玩,我看这桃花林虽大,但也不能想象如何能容纳那么多人?”
王之槐看着这个当真是十分单纯可爱的小姑子,不禁忍俊不禁,:“后宫三千?至清小姑是听张大人说的还是在一品居听书来的?若是真有那么多后宫,洛阳宫怕是得有半个洛阳城那么大,才能住下那么多贵人吧!”
张至清害羞的吐了吐小舌头,没敢接话,说这话是听自己姆姆从四方街听书听来的。
好在王之槐并不在意,并看她好像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还耐心地同她解释起来:“我表姐就是杨皇后,我小时候倒是有幸随着她的銮驾一同来过几次桃林,那时候陛下身体还十分强健,是以出门时排场极大。”
“极大是多大程度?”张至清歪着脑袋问!
王之槐笑着同他道;“你刚才说的那个词是什么?后宫三千吧?陛下当时出巡时,就差不多是那种场面,不过这三千却不是佳丽,而是执金吾!”
“执金吾?”张至清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我表哥是督守殿将军,已是十分威武,可是这同执金吾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星月听他们两说得好不神奇,便难得插了一句道:“不知这执金吾有何特别?”
张至清自告奋勇抢白道:“区别大得很,幼时偶然同父亲看过一次执金吾出行,统骑兵二百人,持戟甲士五百二十人,前呼后拥,光耀无比。”
张星月略略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庐陵最尊贵的庐陵王出行时,也没有那么多人,看来这执金吾果然威风!
世人逛着逛着就走到了曲江边上,王之槐使了个眼色,他身后几步之遥的小厮立刻会意,忙前去安排??船去了。王之槐又介绍道:“这桃花林的曲江水与洛阳宫的幸福渠源自益一处,是以游湖时,甚至可以看见那碧瓦红墙飞檐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