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姑子,夫人院里的丫鬟刚来说,夫人下午要在园子里办赏花会,后院里的姨娘、姑子都要去,一个也不能少!”
张星月抬头看了她一眼,“一个也不能少?好霸道的口气!”
王氏也道:“可不是?要说这园子里的花虽然多,却不如我们院子里养的精致!”
双娇为难道:“可是夫人那边···”
“知道了,我又不曾说不去!”张星月喝了几口茶水,放下茶杯道:“我倒不是嫌她的花不好看,而是后院里的姨娘姑子都去呢,这么大帮子人,说是赏花,实际上还不是斗法!”
张星月说的直白,双娇笑着道:“姑子说得一点没错···我听说前几日珠姨娘新得了一批珠光锦,是郎君赏的‘独一份’,刚听来报信的丫鬟说,夫人在院子里发了好大的脾气,今日下午这赏花会,没准两人又要斗法了!”
双娇性子向来稳重,王氏此刻听了她幸灾乐祸的言语,不由拿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这死丫头,何时变得如此嘴碎,小心叫夫人听去了,掌你的嘴!”
双娇对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张星月坐着绣香包,腰腿早就有些乏了,伸了个懒腰道,“管她们如何斗法,左右斗不到我身上!”她打了个懒懒的哈欠接着道:“我乏了,先歇一会,待会赏花会开始了叫我,再着人去至清院子一趟,让她下午和我一道去赏花会。”心想这无聊透顶的聚会,若不是有张至清陪着她说话,早晕死千百回了。
张七郎是文质书生,又颇有几分文采,并精通音律,他书房院子请专人打理,种了许多虎刺梅,取得正是“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意境,张府的园子也不差,除了偌大的梅林,还专门在水榭边上劈了空地,种植应景的花木,如今这时节,花的种类最是齐全,放眼望去,牡丹、芍药、山茶、虞美人,开得好不鲜艳。
张星月醒的晚,等她叫上张至清,一同去园子赴会的时候,园子里办赏花会的地方,聚满了姨娘、姑子。不过,她们里一层外一层围着个圈,看这架势不像赏花,倒像是在围观什么稀奇事。
张星月和张至清不由加快了脚步上前。姨娘闷围着的正中间,崔氏坐在石凳子上,脸色阴沉,应当是刚刚发过脾气,此刻她更是将面前的茶盏用力一拂,人群之中立刻传来瓷器落地的清脆响声。
紧接着,珠姨娘尖细的嗓音响起,“贫妾敢对天发誓,刚才真不是我推大少奶奶的,大少奶奶怀着身孕,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推她呀!”
张星月看不到内里情景,只能听见不甚清晰的人声,怎么不是在说珠光锦的事,怎么扯到大嫂身上去了!
张至清原本还有些好奇,此刻听见珠姨娘的话,立刻急了起来,推开人群就冲了进去,张星月便顺着她的脚步,站到了人群的最前列。珠姨娘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正穿着那匹传说中的珠光锦,那锦缎用七色蚕丝细密织就,在屋子里和阴凉处根本看不出寻常,只道是讲究些的绸缎罢了,但在阳光下,它却显现出特别的光彩,七色流光,光耀夺目,将珠姨娘匀净的肤色衬托得更加明亮照人。
此刻,她颇有些狼狈地跪在地上,身旁还有一趟不小的血迹,张星月下意识朝人群中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崔琼的影子,心里不由暗暗担心。
张至清看着眼前情景,却不可抑制地激动起来,快步走到珠姨娘身边,俯身质问她道:“你到底干了什么?琼表姐呢?!”
身边几十双眼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