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至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琼表姐还怀着身孕,就被这个下贱东西推着摔倒了,不由分说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怎么五次三番都是你,在这后院里兴风作浪!”她看着脚边触目惊心的鲜血,狠狠道:“若是琼表姐和她的孩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禀明父亲,拿你项上人头陪葬!”
张至清是张府名正言顺的大姑子,她此话说得好不狠厉,世家嫡女气势凸显,跪在地上的珠姨娘不由心惊肉跳,如今不管是与不是,这谋害大少奶奶的黑锅她都是背定了,她此刻只满心祈祷大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不然自己真是性命堪忧了。
在场的姨娘姑子,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她说话,她不由捂着被张至清扇红的脸,看了一眼她的亲生姑子,张至洁。张至洁脸上不出所料挂着无比嫌弃的神情,抽动的嘴角好像在无声地斥责她又闯了大祸!
这时,崔琼院子里的丫鬟飞快的跑来禀报,“夫人,您快去看看吧,大少奶奶,好像不太行了!”
崔氏一听,立刻着急的站起身来,“怎么回事,不是请了萧大夫来吗?阮姨娘呢!”
那丫鬟哭着道,“阮姨娘吩咐完人去店铺里寻大公子,之后就晕过去了,院子里没个主事的人,郝媪才让我来请您过去的···”
崔氏听了,一边吩咐人将珠姨娘禁足起来,一边随着她往崔琼院子赶去。张至清同星月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也随着崔氏去了。
原本好好的赏花会,就这样不欢而散。张星月在人群中捉住了红姨娘的衣袖,将她拉到一旁的石凳子处,小声问道:“敢问姨娘,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红姨娘娇艳的脸上,此刻也是神色惊慌,听见张星月跟她打听刚才发生的事,先拿手拍抚了几下胸口道:“别提了,吓死我了,你没看见,大少奶奶刚才摔倒在地的样子,真是作孽啊!”
“琼表姐待人向来亲善,星月也曾受过她的恩惠,现下看她出了事,心里着急,姨娘就快别卖关子了!”
红姨娘顺了顺气才道:“这事怎么说呢,今日赏花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好好的,我看见久不出院门的大极了少奶奶出来,还上前给她打招呼呢!也不知是不是她怀孕胃口不好的缘故,我感觉她气色极差,正和她说着赏完花,去我那拿新制的酸李干。绿珠就过来了!”说到这里,红姨娘顿了顿问星月道:“大姑子应当听说了前几日,郎君单独赏了绿珠一匹珠光锦的事吧?”
张星月迟疑了一下,摇摇头道:“至清顽皮,我来的路上倒是听她说了两句,但不甚清楚。”
“怎么,这珠光锦难道还同琼表姐摔跤有关?”
红姨娘挥了挥手道:“就是因为这匹珠光锦惹得事!”
“你也知道绿珠的性子,惯爱张扬,偏偏她又和夫人对不上眼,是以遇上这‘独一份’的荣宠,怎能放过炫耀的机会!我与大少奶奶正说着话,她便穿着珠光锦新制的春裳,招摇过市的走了过来。这张府有多少人有机会,看见这御赐之物啊,便都聚上去瞧瞧摸摸,绿珠如众星捧月一般,好不快活。”
“不多时,夫人也来了,绿珠故意选在今日赏花会上穿新衣服,其实就是故意气夫人的,看见夫人来了,便殷勤上前行礼!”听到这里,张星月不由吐了吐舌头,“珠姨娘何曾主动给夫人行过大礼啊?”
红姨娘道:“就说是嘛!夫人当时坐在石凳上,大少奶奶正坐在她下首位置,珠姨娘上前行礼,又长又重的裙摆正好遮在大少奶奶的脚上,不知怎的就被大少奶奶踩住了一角,大少奶奶是怀孕的身子,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