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颊绯红,在李随豫将唇挪开的瞬间,就一头埋进了他胸前的衣衫里。耳鼓里血液流淌的声响清晰可闻,身体里翻腾的热流搅得她有些迷乱。那日酒醉后在竹林中扑倒李随豫的画面闪现在了她的眼前,她不知道那天是不是也同现在的李随豫一样,抱了些想要将人生吞入腹的怪异心思。
可李随豫却停了下来,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抱着她没动。
千寻能觉出他身上的炽热,像一团火苗一样裹着她。她忽然有些担心他是不是病了,忙抬了头,嗓音有些沙哑地问道:“随豫,你是不是发烧了?”
李随豫却有些克制地轻声道:“别动。”
千寻不知他怎么了,却也当真没动,将脸埋回他胸前。可她随即想起,上一回同李随豫分开时,明明两人还吵了架,李随豫信誓旦旦地说要将她送回涵渊谷去。
想到此处,千寻忽觉有些酸楚,她一把推开李随豫,撇开脸去理了理被雨水打湿的头发,道:“你不必再同我生气,若是病了就更该平心静气些。我不过是不放心,才来看看,看过后就会离开梁州城的。”
可李随豫却又将她拉回了怀中,眷恋地用脸颊摩挲着她的鬓角,贴在她耳边哑声道:“才两日不见,我却无时不刻不在想着你。阿寻,你可想我?”
李随豫的气息扑在她的耳边,让她打了个激灵,整个背脊都战栗起来,面颊烧得通红。明明已经退烧了,千寻却不晓得为什么身上越来越热,被李随豫抱着出了些薄汗。她扭了扭身子想从李随豫怀中挣脱出来,却听李随豫又道:“阿寻,让我抱一会儿。”
千寻听他这么说,一瞬间眼圈也热了,她一动不动地站着,隔了半晌,才轻轻地“嗯”了声,缓缓抬手搂上了李随豫的腰。
两人站了许久,千寻觉出李随豫身上的热度退去了一些。她终是没忍住,问道:“随豫,你身上这么热,真的不要紧么?是不是淋雨了?”
李随豫闻言,却轻轻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胸腔震动,抖得千寻头皮一麻。
她咬牙一拳捶在他肩上,道:“李随豫,你笑什么?两日前你是怎么训我的,今日便要还给你。那碗苦药我还记得呢,这回我也要给你开一副苦口的良药来!”
李随豫却低头压着她的颈窝,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笑道:“倒也不错,让你体会体会我的感受,也省得你回头再来气我。”
千寻不理他,伸手就去给他搭脉。李随豫没有躲开,任由她扣住了脉门。可搭了许久都没查出什么风寒入侵的症状,他根本就好着,一点病也没有。
李随豫轻咳一声,不等她发问,已然转了话题,道:“你去给辛彦看过了?”
千寻点点头,果然未再深想,只撇了撇嘴角道:“看过了,荀药师将他养得不错,不过是颅内有些淤血堵了经络,才一直醒不来。我用沐风心法助他推宫活穴,要不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将淤血散开了。”
李随豫却道:“何必特意跑一趟,你这么怕冷,留在裴东临那处不好么?又或是说,你同这辛彦也有上交情了?”
千寻听他话里泛酸,有些不高兴地别开脸,道:“我同他能有什么交情?还不是觉得辛十三这人不老实,怕他将儿子的事算在你头上。如今孙昊已经捅了高裕侯府一刀,辛十三却与他最不对付,若是能得辛十三的鼎力相助,想必你给崔佑和孙昊两人下套时也会方便上许多。”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阿寻,你是从哪里学到这一招的?”李随豫笑着嗅了嗅了她的脖颈,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身后散着的发。这一下,他是再生不起她的气了,她对他而言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