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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二)
什么机密来。既然不放心,也只好摆在身边,做他的随身侍童,由秋池水亲自看着。

    那些姑娘们还颇为感慨,又辛酸又叹息地道这样也好,做秋先生的人,比伺候我们这些下九流的胚好多了。秋先生也定是看着你乖巧机灵,才给你“升迁”。

    秋池水内心复杂。

    夜里的南竹馆,才似真正活了过来。门口撑上了数盏花灯,有红芯的也有白芯的,灯烛爆烈开的香气极淡,飘散开来,带着一股撩人意味,颇为催动人的情欲。

    南竹馆规矩繁多,客人少能尽兴。但那里的美人也是真正温润如水,又颇为情趣,更有风雅的白倌,符合一些文人骚客含蓄的目的。因此也算客似云来,还有把酒摆宴的学子。

    龟公也正殷切地迎着客,倏而闻到一股铁锈味,抬起头来,正瞧着一张极美艷的脸。

    那是个红衣男子,乌发红唇,虽生着副有些模糊性别的阴柔面貌,那眼中戾气却也深刻骇人,不会教人错认。

    此时男人瞧着龟公呆怔怔的神情,抿唇一笑,待踏进门槛之时,手自龟公眼前拂过。

    “啊——”

    这一声惨戾尖叫,让客人们顿时寒毛直竖起来。

    男子手中捏着白生生血淋淋的两枚眼珠,声音也有些阴柔“这双眼睛瞧着这么讨人厌,就不要好了。”

    他的衣摆轻轻拂起,众人适才发现,那红衣尾端颜色略深,好似干涸血迹。而他身后也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具是九尺大汉,身形壮硕,背上背着两把精钢长刀。

    这些人一看便是江湖人。

    已是有客人快端不起碗筷,只低头猛盯桌面的菜色,双股颤颤。

    秦水城处于交通要塞,要赶路的侠客们进来寻痛快,也实属平常。只是花楼中虽不少见江湖人,却少有这么凶戾邪性的人物,一看便不是正派人士。

    而客人中略通皮毛功夫的江湖人,便更怕了。

    那两个大汉的武器上,印的都是血鹿堂的标记。

    知道出了事的秋先生,也定是第一时间赶到前堂,闻着那股不太对劲的腥气,脚步慢了下来。

    他站在二层的楼阶上,见着那血鹿堂的左护法方左猛地抬头,正与他使着眼色,心中忽而了然。

    恐怕那红衣男人,就是血鹿堂的堂主了。

    南竹馆与血鹿堂有什么过节,秋池水实在不清楚,但不妨碍他先将来人请上雅间,又喊身旁的侍童布菜,做足了礼数。

    谢虚被分到的任务是倒酒,他执着酒壶给杯中添酒,虽是第一次做,却很稳当。酒液不疾不徐地流出,清香溢散,待淹没了杯中八成,便停下来,又换下一个酒杯。

    若是有人拿量器去度量,定会惊讶不已,因为谢虚的分量怕是比用药还精准,几杯酒的多少完全一样。

    倒酒也是花魁的必修课之一。

    谢虚倒了圈酒回来,手扶着酒壶,低敛的眼中都似浮着一缕淡淡的雀跃。

    感觉离目标又近了一小步。

    小小的倒酒侍童,当然是没人会去注意的。

    红衣男子挟了筷鱼片,似笑非笑地道“我伤了你的人,你却这么客气,真是奇怪。”

    “能让血鹿堂主亲自教训的人,定当是有失礼之处了。”秋池水心中咒骂,却也不敢徒惹是非。

    “一个小小的花楼老鸨,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小人只是知道左护法,能让他也恭敬的人,想必就是堂主您了。”

    “你倒是聪明,”血鹿堂主放下玉箸,换了个姿势,颇为松快地靠在矮几上,“不如再猜猜,我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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