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徒睿澜没有叫贾琏避开,他二人说话便也没有刻意避着贾琏。
贾琏却是恨不能捂住了耳朵,他一点儿都不想听啊!
“意外之喜倒也说不上。”徒睿澜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他心里明白得很。敢对他下手的,无非就是那么两个。那俩人仗着靠山,肆意妄为也不是头一次了。哪怕他将死士送到靠山面前去指认,恐怕都得被骂一句居心叵测。既然这样,留不留活口有什么用?
“不过……”他垂眸,“问出他们的藏身之所,然后人就是你的了。”
他是与凌子倾说的。
凌子倾一笑,淡雅如兰,贾琏却是身上一冷,只觉得那笑容怪瘆人的。
石凌二人退了出去,徒睿澜这才看着贾琏,“吓着了?”
贾琏摇头,“只是觉得殿下不该叫我听到这些。”
不该,却又让他听到了,是什么意思呢?
“别多想。”徒睿澜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你知我身份,我就算要结党营私,你还结不到你这小人儿身上。”
小人儿,什么小人儿!
比你还大的多好么!
贾琏内心握了棵大草。
次日一早起来,吃了饭后,贾琏便回荣国府去。护送他的,依然是那个髯虬侍卫王荣。
徒睿澜没多说别的,将他送上了马车,目送车子缓缓行去。
却说贾琏回到了荣国府,刚刚进了大门,顶头儿就看见了林之孝。
一看见他下马车,林之孝一拍大腿,转身就往里边跑。
“二爷,林管家这是怎么了?”明月不解地问。
青松在他头上弹了一下,“这还用问?肯定是大老爷担心二爷,林叔赶着去告诉大老爷了。笨!”
果然是如他所说。
贾琏原本想着先回晚翠阁换了衣裳后再去见贾赦,没想到贾赦已经小跑着出来了。
他看着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大约也只有真心疼爱他的亲爹,能这样了。
本来今日贾赦是要去当值的,但是皇孙殿下扣下了自己的儿子,龙禁尉贾大人哪里还有心思去呢?遣人去替自己告了假,贾赦就坐在家里等候。林之孝看着他那个坐立不安的模样,估摸着如果过半晌二爷还不回来,大老爷能亲自去抢人。
“琏儿!”
爹都这么急了,贾琏也不能无动于衷,连忙就往前迎了几步。还隔着丈许远,贾赦的手臂就伸开了,作势欲抱一抱自己的儿子,被贾琏躲开了。
“琏儿……”
赦大老爷很是委屈。自己揪心得一夜都没睡好,抱一下都不行吗?
贾琏叹气,也不知道谁是儿子谁才是爹。
“父亲,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贾赦终究还是过去一把抓住了儿子的手,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看了一圈,发现儿子身上穿了一件儿月白色锦缎长衫,腰间束着水蓝色锦带,外边罩着同色袍子,仿佛水做的一个小人儿,漂亮得不行。
贾赦愣住了。
“父亲?”
贾赦回过神,拉着贾琏就往书房里走,弄得贾琏一头雾水。
“儿子,你跟爹说,皇孙殿下,把你怎么了?”怎么去了一宿,衣裳都换了啊!
贾琏整个儿都囧在了那里,谁来告诉他,外边住了一夜,他爹的脑袋怎么了!
站在书房门口刚要进来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