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史鼐史鼎兄弟两个,史鼒与贾史氏的关系明显更好些。就前些天,还上门来指责他爹不孝来着。
“他家有什么事儿?”贾琏不解问道。
“果然你没听说。我姑姑不是给了史家二老爷么?论起来咱也都是亲戚。前儿我姑姑回来说,保龄侯夫人有喜了。”
贾琏诧异:“这不是好事么?”
算一算,这该是史湘云了吧?
“好?”蒋子宁面色有些古怪,在贾琏耳边极小的声音说道,“你不知道,才诊出喜脉,保龄侯就病倒了。他们家里如今都传着,说这个孩子怕是不好。”
所谓的不好,无非就是命硬克人之类吧?
这年头儿,但凡背上这么个名声,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太顺遂了。
见贾琏没言语,蒋子宁这才蓦然想起来,贾琏的娘也是他出生后不久就没了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蒋子宁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看我这张嘴。”
这一下还蛮用力的,清脆的巴掌声叫一桌子人都看了过来。
蒋子宁和贾琏坐在一起,说的又是悄悄话,余人自然都不明就里。有个少年就笑着叫道:“你们说什么呢?也不叫我们听听,可见是亲戚了!”
贾琏失笑。平原侯家和荣国府,这亲戚拐的弯也忒大了点儿。
蒋子宁却揽着他的肩头,抬起下巴大笑:“那是,他是我表弟,我有话自然同他说。你戚老七算老几啊!”
被称作戚老七的少年乃是襄阳侯的孙子。襄阳侯儿孙众多,懒得记名字,都按着排行叫。这少年排行第七,这群狐朋狗友们便时常叫他戚老七。这名儿拗口,有时候省事就成了老七。这会儿蒋子宁叫出来,自然就是为了取笑的。
“哎,说了再叫这个就翻脸的啊!”戚老七顺手抓起了面前的小酒盏就冲着蒋子宁砸了过来。酒盏挟着风来得又快又猛,蒋子宁哎呀一声手臂挥出,把酒盏拨向了一边。
另一侧的少年躲避不及,被淋了个正着。他哪里肯依,跳起来就向着戚老七一巴掌,“你瞎了不成?”
戚老七一边儿躲一边儿喊,“管我什么事?是蒋子宁!”
一时之间,这不算小的雅间之中,几个少年闹成了一团。
贾琏自知武力值低,早就一溜儿身躲到了墙角,缩在了大大的落地花瓶后边去。
正闹得欢腾,雅间的门从外边推开了。
屋子里的几个少年都停了下来,扭头看门口。
门口站着三个人。
其中两个青年,一个英武,一个斯文。英武的那个众人都认识,缮国公府的石光珠。石光珠在京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爱玩爱闹,交游极广。另一个斯文的虽然不认得,但看他服饰气度,想来也不是平常人。
这二人生得本就是极好,气质更是分明,本就是吸引人的。然而就在这二人中间,还站了一人。
这个人年纪更轻些,看上去也不过就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剑眉入鬓,凤眸微挑,眸中神色疏离冷淡,气度更是清贵高华,让人见之忘俗。屋子里这些少年明明也都是纨绔中的纨绔了,家世都辉煌,天不怕地不怕。但不知为何,只看了这人一眼,便都忍不住心生敬畏,竟不敢再发出一声儿。
“琏弟,过来。”
徒睿澜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屋子里的人,眉间微蹙。这就是勋贵人家的子弟?
看看吧——蒋子宁整个儿人压在了戚老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