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却终究还是未再提休妻一事,只得一咬牙甩袖而去。
“太太你怎么样了?”周瑞家的慌忙上前扶了王夫人去床上躺下,瞧她连走几步路都疼得直冒冷汗的样子,忙吩咐下人赶紧去请大夫。
“太太你这是何苦呢?我知道您心里气不顺,可那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两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回头等二老爷的新鲜劲儿过了,还不是随您发落?您又何苦跟二老爷针尖对麦芒的,回头叫他跟您离了心可如何是好。”
“离了心?他何曾对我有过心!”王夫人冷笑道:“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他?他贾政看着最是宽厚不过,实则最是个冷心冷情的,难怪老话常说外甥肖舅,林家那几个讨债鬼可不就跟他一个德行!”
“我算是想明白了,如今我这般岁数也不指望什么情啊爱的了,吃饱了撑的慌!我儿女双全又有钱有娘家,他想休我更是没门儿,既如此我为何还要委屈自个儿?他敢给我没脸我就敢撕他的皮!这么大把年纪还老不羞弄两个小蹄子回来膈应我,却还不准我不高兴了?我又不是他老娘凭什么要惯着他,做梦!”
周瑞家的闻言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家这位二太太素来就不是个能容得下人的,甭管是年轻时还是如今上了年纪,一样霸道得很,纵然是她不稀罕要的东西,却也决计没有让旁人随手捡了去的道理。
这个家,往后只怕还有的闹了。
不多时,底下的人匆匆将大夫请了回来,却不是王夫人惯用的仁心堂的那位胡大夫。
周瑞家的皱眉问道:“胡大夫呢?”
那人回道:“仁心堂的伙计说胡大夫昨日晚间回家时不小心掉河里淹死了。”
“死了?”王夫人莫名心尖儿一跳。
“听说是在外头多吃了两杯酒,醉醺醺的一头栽进了河里,那会儿天色又晚了外头也没几个人,直到今日清晨才被人发现的。”
王夫人有些气闷,花了好些心思好些银子才收买的一个医术精湛的大夫,竟就这么废了。
……
这日正是贾政的生辰,宁荣二府人丁都齐集庆贺,热闹非常。
忽有门吏来报宫里来了太监降旨,唬得众人又惊又慌,忙止了戏文撤了酒席,摆了香案启中门跪接,却见那太监满面笑容走至厅上,只道立刻宣贾政入朝,说罢也不及喝口茶,便又乘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