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嘴上不说,但事实上贾政的心里早已不满了,只是碍于“端方君子”的身份不便表露罢了,如今前上锋赠了他两个扬州瘦马却是再合心意不过,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带回家宠爱,毕竟这可是上锋所赠,容不得拒绝不是吗?
念及此,贾政更加的理直气壮了。
“罗大人乃我上锋,长者赐不敢辞!你这般蛮不讲理将人轰出去岂非明晃晃打了罗大人的脸?你莫不是想害死我不成!”多年的怨气喷发,借着酒劲,贾政越说越恼火,“身为嫡妻合该宽容贤惠,岂能似你这般善妒成性,全无丝毫主母之风范,实乃我贾家之不幸!”
“好生照照镜子,瞧瞧你已是多大年纪了,孙儿都已承欢膝下你却仍旧整日里拈酸吃醋,竟是丢人不丢人!”
年纪向来是女人的逆鳞,当即王夫人的脸都绿了,尤其瞧见那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若有似无的讥笑时,更是恼羞成怒。
“你还嫌我年老色衰?却也不瞧瞧你自个儿那满脸的褶子是个什么模样!你也知晓你的孙子都已满地跑了?嫌我一把年纪拈酸吃醋丢人,你却一把年纪还为老不尊又丢人不丢人!”
“啪!”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将王夫人整个人都打懵了。
贾政羞恼万分,“你……你……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那两个姑娘忙娇滴滴道:“爷息怒,气坏了身子我们姐妹二人却是要心疼死了,太太不过一时糊涂,您又何必与她计较呢?”
“爷今日吃了不少酒想来应是难受极了,不如让我们姐妹二人伺候您早些歇下罢。”
贾政借坡下驴,当即带着两位美人转身离开,吩咐下人收拾了房间出来,泡在热水里头任由两位美人的纤纤素手温柔体贴的伺候,只觉整个人飘飘欲仙。
“贾政!”王夫人怒喝一声,盯着那三人离去的背影眼珠子都红了,万分憋屈之下狠狠将屋子里头的东西砸了个遍还尤不解气,逮着身边的丫头便是一顿狠掐。
待听闻贾政竟与那两个女人进了一间房,顿时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待得知直到后半夜那间屋子里才要了热水,王夫人这心里却已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了,又妒又恨又怨。
多少年了,每回贾政与她在一起可都快得很,吊着她不上不下他却已交了粮,她还只当他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却哪想人家哪里是力不从心,只是有力也不愿对着她使罢了!
难道她真的已经年老色衰了?
王夫人不由得对着铜镜细细照了照,却见里头的女人满面阴郁妒忌,皮肤松弛皱纹横生,那斑点已是连胭脂水粉都遮不住了!
“砰!”
王夫人忍不住狠狠砸了铜镜。
翌日清晨,林瑾瑶甫一起身,知棋便一脸幸灾乐祸的对她耳语了几句,直叫她心情大好,连早上的胭脂米粥都多用了一碗。
那秦钟本就已重伤高烧,骤然见老父被自己生生气死,一时间不免伤心欲绝又悔又恨,身上高烧不退,又郁结于心,不几日的光景,好好一个少年郎竟也撒手归去了。
贾宝玉屋子里的丫头不当心说漏了嘴,惹得他泪如泉涌心如刀绞,猛地喷出一口血又晕死了过去。
当即,贾府又是一通天翻地覆,那闯了大祸的丫头自然也没讨着好,被王夫人叫人捂了嘴拖下去直接打死投井了,一扫往日宽容慈悲的活菩萨模样,狠毒得令人头皮发麻。
想来也是贾宝玉的事带给她的打击太大了,竟是一时失了分寸,倒是让不少下人对这位二太太不禁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