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被皇上当众痛斥大骂赋闲在家,后又惹怒了贾母被罚跪祠堂整整两日,自觉颜面无光满腹委屈气闷,一时半会儿竟也不敢出门了,也再无人上门来与他结交,整日里便独自一人闭门呆在书房里头不知在做些什么。
未想这日贾政的原上锋工部侍郎突然宴请,本正犹豫不知是否该舍了老脸出去走动走动关系,这就仿佛送上门的枕头,不做他想,仔细将自己捯饬一番后,贾政便昂首挺胸前去赴宴了。
直到月上中天贾政才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身边一左一右却是两名姿容绝佳弱柳扶风的年轻姑娘搀扶着。
王夫人一瞧顿时眼皮子一跳,沉着脸问跟着贾政出门的小厮,“这两人是谁?我却不记得我们府上还有这等人物,你们怎可叫来历不明之人随意近老爷的身!”
小厮忙苦着脸道:“回二太太,这二位姑娘是工部侍郎大人赠与老爷的。”
“什么?”王夫人气结。
她素来不是个宽容的,这么多年贾政的房里也不过只有一个周姨娘一个赵姨娘,且那两人年纪都已不小了,平日里对贾政也无甚吸引力,就这般,偶尔贾政去姨娘房里还都叫她恼恨不已。
而今突然又多出来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这叫她如何能心平气和?就冲这二人妖妖娆娆的模样,日后还不将贾政迷得晕头转向?
这是哪门子的侍郎大人,好好的竟是干起了拉皮条的勾当!
王夫人恨极,咬牙切齿道:“咱们荣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岂是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给我将她们轰出去!”不过是个区区侍郎,她堂堂荣府二太太、王家的嫡出姑娘还能怕了他不成!
却哪想醉醺醺的贾政顿时横眉冷眼,怒道:“罗大人的一片好意岂容你如此作践?整日里除了拈酸吃醋你还知道些什么?蠢妇!”
那两个姑娘泪眼朦胧的依偎在他的身边瑟瑟发抖,“爷,求求您不要赶我们走,我们会很乖很听话的,求爷留我们姐妹二人伺候您吧。”
那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那满心倾慕依赖的含情目,不禁惹得贾政心潮澎湃浑身燥热,愈发的舍不得美人了。
他素来自持端方君子,怎可贪恋美色,是以从不主动要求美妾,偏王氏又是个最善妒不过的,这么多年竟只给他抬了两房侍妾,还是颜色都较平凡的,连老太太要赏人也都被她给挡了,以至于他堂堂荣府二老爷,这么多年竟就只有三个姿色平平年老色衰的女人。
虽则嘴上不说,但事实上贾政的心里早已不满了,只是碍于“端方君子”的身份不便表露罢了,如今前上锋赠了他两个扬州瘦马却是再合心意不过,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带回家宠爱,毕竟这可是上锋所赠,容不得拒绝不是吗?
念及此,贾政更加的理直气壮了。
“罗大人乃我上锋,长者赐不敢辞!你这般蛮不讲理将人轰出去岂非明晃晃打了罗大人的脸?你莫不是想害死我不成!”多年的怨气喷发,借着酒劲,贾政越说越恼火,“身为嫡妻合该宽容贤惠,岂能似你这般善妒成性,全无丝毫主母之风范,实乃我贾家之不幸!”
“好生照照镜子,瞧瞧你已是多大年纪了,孙儿都已承欢膝下你却仍旧整日里拈酸吃醋,竟是丢人不丢人!”
年纪向来是女人的逆鳞,当即王夫人的脸都绿了,尤其瞧见那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若有似无的讥笑时,更是恼羞成怒。
“你还嫌我年老色衰?却也不瞧瞧你自个儿那满脸的褶子是个什么模样!你也知晓你的孙子都已满地跑了?嫌我一把年纪拈酸吃醋丢人,你却一把年纪还为老不尊又丢人不丢人!”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