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于他的,但眼下他的表现,令薛崇胤陷入了困惑。
“大郎唱得好啊,千头万绪,祸福流转,悲欢交织,人之一世,种种不堪,不过是在找寻一个正确的人”武攸暨一手放在薛崇胤肩上,另一手揽过武崇行,“我的,已经逝去了,你们母亲的,才来到而已”
薛崇胤若有所思,武崇行却还在懵懂。
“咳咳,定王殿下,重润愚见,还是应致力对外辟谣,还姑母和大兄清白”李重润见无人采纳他的意见,反而朝着另一个方向滑落,便再度出声,坚持己见。
武攸暨微微一笑,“楚国公所言,可见拳拳维护之心,孝心可嘉,然而谣言止于智者,不智之人,再如何辟谣,都只是枉然,又何必徒费口舌,不妨由他去,大家心中有数便好”
李重润语塞,回身望望权竺,见他无言,便也闭口。
“殿下,诸位郎君,门外有洛阳尹郑重、大理寺卿敬晖求见,带着官差驾帖”门房匆匆赶来通禀。
听到这两个人名,武攸暨微妙一笑,“好了,大郎有麻烦上门了,我先走一步,崇行,你在少府,记得提醒他,倭国挖了矿,军资虽要紧,我的利钱也是少不得的”
“唔,是,父亲”武崇行点头,正经八百地思索了下,“只是,大兄若是不想给利钱,总会有很正当的理由,难以拒绝的那种,父亲也要做好一无所获的准备”
“呃,哈哈哈,吾儿成人矣”武攸暨大笑出声,摆手扶腰,踉跄而去。
寝居内,权策将这首曲子唱了一遍又一遍,太平公主却只是听不够,眼中的泪水都将流干,面色却奇迹般的白嫩起来,似是泪水排毒了一般,咬着衣襟一角,看着抚琴高歌的权策,眸中深情似海。
“殿下,权郎君,外头有官差上门,说是寻权郎君说话”香奴怯生生的声音传来,打扰了两人无声的心曲。
太平公主一蹙眉,“官差寻你作甚?”
权策干笑一声,有几分狼狈,“无甚大事,你且好生歇着,我改日再来陪你”
他越是掩饰,太平公主却越是深究,她终究是精明的,权策进了寝居都是风风火火的模样,顾不得礼数体统,那在外厢,指不定惹下了多少祸端。
“你来……”太平公主轻轻招手。
权策顺从上前,额角一湿,太平公主翻了个身,钻到锦被中,只有一只手摆动,“快去吧”
“呵呵”权策轻声一笑,笑容纯净透亮,冒着几分傻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快活。
来此八年,战战兢兢,苦心孤诣,从未有过纵情恣意、任性行事的时候,今日这一遭,破掉了枷锁一般,令他身心俱爽。
深深看了一眼锦被中的隆起,权策转身出门。
“兄长”
“大郎”
“大兄”
……
乱糟糟的,众人各自呼唤上前,一如既往亲近。
权策哈哈大笑一声,张开双臂,像只老鹰一般扑将上去,将这几人抱了个满怀,满足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