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大喜。忙引柳真元到偏舱坐下,命家人奉茶。柳真元叹息,“在下早知北静王贤明,多次为义军提供帮助,只是到底您是满人,如何又站在我们的立场,我以为如此,总是说不过去。”北静王微笑,“实不相瞒,我因为母亲被传是汉人,被摈弃在皇权之外,大凡男人,总还是有所不甘,所以总是邀请一些有志之士常聚,指望能为我所用,满人入关,不可以万事替代汉人,这社稷不过换了旗帜,自然要汉人的中坚之士能为我所用才是。所缺,不过一个时机而已。”
“如此机密之事王爷告知与我,丝毫不隐瞒,实在是感谢王爷信任。不过我如今万念俱灰,只想侍候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是前朝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女儿。”
“王爷好耳目。连一个弱女子的经历也如此清楚”
“实不相瞒,我听说崇祯皇帝将举国之财富委托了一支秘密队伍为他押运,我一直奇怪,以大清这样的战况,却找不到这些财宝。到底是什么缘故。细细揣度,莫非与你家小姐有关。再说你家小姐,有你几个这样有名的家将,在江阴杀了七王,也不是无名之辈”
“王爷这些想法为何与我说,不怕我拆穿你的”
北静王微笑:“我对这些财宝无意,但大清有意。我父皇已经多次着人来寻找了。只是每次派的人都或死或伤。如今派了新人来,我明示与你,是让你保护好你家小姐。”
“不明王爷的意思。”北静王急道:“你若不明白,就把你家小姐交给我保护好了。”
柳真元点头,“这就说得过了,只是我还是不解,王爷是从何时起对我家小姐有这份心的。”
“我十四岁那年在扬州见过你家小姐。”
“那一年我化妆汉人,先下扬州游玩,实则刺探军情,当时元宵佳节,军民同乐,你家小姐和她父亲在台上观灯,当时她就是个七八岁的女孩子。笑得十分开心。我假装口渴去讨水喝,家丁们呵斥我让开,她却开开心心地送了我喝,还用汗巾给我擦了汗。”
柳真元叹息,“那以后你们就来扬州屠城了。”
北静王叹息,“是的,我也是其中之一。所以这几年我十分痛苦,因为当时往扬州的路线图都是我画的,后来我取得特赦牌,赶到林府,已经晚了。林姑娘一家被焚,我当时以为她也死了。直到听到来收葬的贾家大公子的话,知道她还活着。不过我也知道,自己生活的目标是什么了。所以我帮助贾珠哥哥摆脱了追兵。以后一直和他一起帮助一些难民,期望能赎罪。后来我尾随你家小姐,又到了江阴,她送人出城的时候,我有意让人放了她,谁知她又回去城里。所以我再三向叔父恳求不要屠城,实在是没有用,当时他们在城里设计杀了三王,那也是我的亲人。”
“是你的亲人,你的亲人若好好呆在家里,不来剪我们的头发,杀我们的人,何至于这么大的仇恨。”柳真元直言不讳。“成王败寇,历来就是如此。我们做这些争论倒是无谓了”“你们对汉人屠杀太过了。”“这个我也有和我皇商讨,但皇上年纪还小,前几年大权旁落,自然是不懂得修养民生。”“我们还是说林小姐吧”
“以后到了京城,她所有的行动我都了如指掌,只是不忍拆穿。我见她几乎再没有笑容。心里十分悲哀。”
柳真元无语。
“我请先生来,是想问问,这个解药如何使用。我想救她。”
“王爷让人预备两碗清水。胡太医知道如何去做的。”
“我们聊了这么一会,我不放心小姐,你与我再去看看小姐。”柳真元道。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