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月底了,河西乡再度迎来了为期两天的赶集日。
“野蔬充膳甘长藿,落叶添薪仰古槐。东家,这字写得不错啊,精气神更是上佳,令人钦佩。”集市东头一处刚刚开业的三层酒楼内,一名着长衫的清客看着徐浩放下手里的毛笔,由衷赞叹道。
酒楼名叫粤东菜馆,是徐浩在东岸境内开的第八家粤餐厅。与此同时,他还开设了十一家蓬莱餐馆和三家淮扬餐厅,在全国境内拥有二十二家餐饮企业,活脱脱的餐饮大亨了。这次他来到河西乡投资餐饮业,到不是为了赚钱,至少现在不是。他徐某人主要是看中了河西乡关键的地理位置,以及河西乡在未来河西地区的核心城市地位,因此提前布局卡位,为以后做好准备。
酒楼所在的位置原本是一片盐碱地,种不了什么庄稼,因此被拿来作为住宅、仓库或其他商业设施用地。东岸虽然地广人稀,但对优质土地非常重视,拿来做建筑的土地一般都是盐碱地、沙地、乱石滩或比较贫瘠的荒地,尽量不占用上好肥地。而这,无疑需要从初始就开始规划,旧大陆没这条件,东岸却可以!
徐浩同时也是一个旅游爱好者,爬过安第斯山,去智利钓过鱼,在巴塔哥尼亚感受过纵马驰骋的快感。这次他从河西乡出发,向西深入查科平原腹地打猎,最终猎获了三头美洲狮,可谓满载而归。
而在打猎游玩的同时,徐浩也接受了陆军的委托,帮着绘制了部分区域的简略地图,为以后的挺进及开发打下了基础。因此,这大大延长他的旅程,使得他在野外多逗留了至少十五天时间,生活也变得艰苦了不少,故出现了开头写那两句诗的情景。
“狩猎之国,果然名不虚传。我这一去月余,见识到了太多壮丽的景色,这令我心胸为之开阔一新,确实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徐浩放下了手里的毛笔,到旁边的脸盆内洗了洗手,然后才笑着说道:“西班牙人当年在草原上遗失的马儿已经成了野马,并适应了当地的环境,我路上遇到了一个野马群,那万马奔腾的场面,可真是壮观哪。”
“此等壮美景色,吾亦向往之。”清客一边说着,一边跟在徐浩身后,慢慢走到了临街的窗边,看着楼下渐渐密集起来的人流,说道。
这些前来赶集的人多是附近十里八村的农民。虽然河西地区不是东岸法理上的领土,但换了个名目存在的管理机构事实上依然按照本土的惯例,给所有正常越境垦殖的拓荒者们进行了授田,并登记在册,存档管理。
东岸的三十亩授田政策,从执行至今已经五十余年了。它从制度上保障了每个农民可以拥有一块土地,有一份收入,进而成为国家稳定的基石。虽然近二十年来随着工商业的快速发展,以及食品生产的过剩——严格来说,谷物过剩并不怎么严重,主要是几乎取之不尽的廉价牛肉及海产品供应过剩,极大减少了民众对谷物的摄入需求——农民们的收入下行压力比较大,导致这个曾经全国最庞大的中产阶级群体开始逐渐式微、瓦解。但说到底,他们的生活也只是比以前差了那么一点而已,只要家里人身体健康没残疾,夫妻两人经营个六十亩农田,如果加入了农业合作社的话(这几乎是必然的),那么其收入下限是可以保障的,即就算不能大富大贵,至少也能维持个下层中产阶级的生活水平,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当然我们也应注意到,随着近几年国家为了减少巨大的财政消耗而取消了粮食最低收购价,东岸共和国数量众多的以粮食种植为主的农民们的收入又遭到重挫,他们的收入普遍下降了10-20不等,很多人几乎都维持不住下层中产阶级的收入水平,滑入到了低收入阶层中去。
向来把农民们视作自己基本盘的陆军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