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之人,都不忍思归。想必士欣你也颇有同情,这也不是什么难于启齿之事。只是我心内实在有惑,士欣你久潜于乡,何以能够曲结远邦之士?”
谢艾听到这话后,额头已经忍不住沁出冷汗,忙不迭趋行上前深揖到底,就算想要解释,但就连他自己都不明就里。看到索宁神态语气如此不善,也知今天若没有一个交代,只怕不好善了,便连忙将沈劲结识他的过程和请教的问题如实道出。
索宁听到这话后,心内怒火更生,他为了说动淮南进攻关中,上赶着去拜访杜赫,却没想到沈家子直接来请教谢艾这个晚辈。略作沉吟后,他口中发出一串稍显冷冽的笑声,继而取出一份早前递给杜赫那份手札的副本,说道:“若只是这一个问题,近日我也有述,子欣你不妨携回稍作借鉴,也可不堕凉士之名。只是你要谨记,绝不可有害乡之言,否则必为乡士所唾!”
谢艾恭然受命,收好那份手札副本便小心翼翼退出,可是当返回自己居室掀开那手札内容略作一览,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已经持在手中的毛笔悬在纸上,久久不能落笔。
良久之后,他才好像是做了一个极大的决定,将索宁递给自己那册子抛在一旁,继而奋笔疾书,千数字顷刻而就,而后不待墨迹晾干,捧于灯前仔细默诵,待到完全记下来之后便将那张纸引火烧掉,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