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热闹时每天会处理几十只死去的牲畜,账上只有几贯钱的出入,在大宋的任何衙门都堪称是清廉了。
沈安看着那些聚拢的官吏,微笑着问道“谁”
正准备回去的小吏愕然说道“是节级李赟。”
“多少原因”
沈安的眼中多了笑意,赵仲鍼只觉得心跳加速,觉得有事会发生。
小吏苦笑道;“小人仔细查看,还问了话,是去年他们挪用了,说是吃饭,后来忘记了补回去,待诏,这等事在各处都有,多如牛毛,而且这里才两贯三百余钱,真的”
真的不多啊
那些账上出现大规模亏空的多如牛毛,比如说范仲淹的老友滕子京,就是修岳阳楼的那位。这位老兄当年的亏空可大了去,最终只得一把火烧掉了账册,死无对证。结果被流放去了岳州,顺带修了岳阳楼。
他挪用公款的动机值得商榷,但烧账本的举动却让人无语。
重修岳阳楼花费不少,但也能拉动一些鸡滴屁,顺带还是一件文化盛事,这等一举两得的事儿
两贯三百多文钱去吃饭,也是相应的拉动了些鸡滴屁,按理是好事。
可沈安却露出了狰狞的面容,喝问道“拿下李赟”
李赟是个矮小男子,听到这话后就喊道“救命”
陈洛冲了过来,单手就拎住了他,回身问道“郎君,是弄死还怎地”
李赟差点被吓尿了,他喊道“这是草菅人命,这是草菅人命”
沈安可是上阵杀过人的,所以李赟才这般惊惶。
“带进去”
沈安说道“某要问话。”
专知官黄渡有些尴尬的道“待诏,那两贯多钱”
你这是想闹哪样补上就好了啊
沈安肃然道“莫以恶小而为之公家的钱,一文都不该贪”
这话很是正义凛然,若非是知道沈安的秉性,赵仲鍼都差点信了。
程旭怒道“李赟,你竟然敢挪用亏得某还看重你,你竟然这般两贯多啊两贯多啊要重惩”
李赟闻言就泪奔了“是,小人有罪,小人辜负了您的厚望”
这就认罪了
沈安看着程旭,赞许的道“你不错。”
程旭苦笑道“这里虽然不大,可您知道的,做官难,做事更难啊”
沈安点点头,随后就去了值房。
到了值房里,李赟垂泪道“小人去年一时糊涂,身上带的钱不够,就挪用了两贯多钱去吃饭,后来小人却忘记了补回来小人有罪。”
这是认罪了,而且罪行很清楚,就是挪用注意,不是贪腐,因为账上有记录。
若是贪腐的话,那么他会千方百计的隐瞒。
所以这只是挪用公款,而且数额小的让人想发笑。
而且吃了这顿饭的人不会只是李赟看看那些官吏吧,都是目光闪烁着。
赵仲鍼就觉得该发笑。
可沈安的脸上却多了冰霜。
他目视外面,陈洛说道“姚链,不许人靠近”
外面的姚链应了,随即喝道“我家郎君发话了,诸位退出去吧。”
沈安这才问道“两贯三百多文钱,还只是挪用,你以为是小罪,所以就自信。你自信某无法收拾你对吗”
李赟抬头,茫然道“待诏,小人小人愿意领罪。”
挪用两贯多钱,这是什么罪
有这等事的官员多不胜数,若是收拾了李赟,怕是会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