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官员依旧起不来。
渐渐的,那些怒火在郁积。
沈安犯了众怒,这个愣头青傻乎乎的叫嚷着,想驱除那些冗官。
冗官是怎么来的
第一是恩萌,每年皇帝都会恩萌权贵官员的子孙,人数之多,让人目瞪口呆。
恩萌起源于真宗,这个疯子从澶渊之盟后就开始了各种作死,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各种礼仪。
每一次礼仪都是一次机会,权贵官员们可以上奏,为自家儿孙,甚至可以为自家的门客求官
竟然能行
国家公器成为了帝王笼络臣子的玩具。
每年恩萌为官的人数在五百人左右,远远超过了科举入仕的人数。
一年又一年大宋的官员队伍就越发的庞大了。
可官位就那么多,怎么办
没关系,小问题,咱们创造些官职不就是了
于是官职越发的多了,职责越发的模糊了。
本来一个部门就能干的事儿,如今被分解的支离破碎。这个衙门干一点,那个衙门干一点。一句话,原本一天、一人就能干完的事儿,现在得五六天、七八个人才能完事。而且他们之间还会相互扯皮,或是不管事。
这就是人浮于事。
但这样依旧无法安排那么多官员,怎么办
那就挂着呗。
反正大宋有的是钱粮,养着他们就是了。
这些人就像是虫子,用尖锐的脚爪勾住了大宋的肌体,无法分离,一旦拉扯就是痛彻心扉。
这些虫子不断在吸食着大宋的血,赵祯和范仲淹曾经尝试着把它们拉扯下来,结果那痛苦无法承受。
现在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
那些目光渐渐变得冷漠起来。
“他打死人了”
“这是当众殴人罪不可赦”
“谏官何在此等骇人听闻之事当如何”
“快去请了郎中来”
“他竟然在笑你们看呐,沈安竟然在笑”
沈安是在笑,笑的很是轻蔑。
欧阳修走了出来,他转身面对着这些权贵官员,说道“不能怪他”
那些冷漠的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
白发苍苍,眼神迷茫。
欧阳修的腰微微弯曲,仿佛是不堪这些目光的重压,他继续说道“大宋的冗官已不容忽视,大家去问问三司,去问问包拯大宋的钱都到哪去了”
包拯走了出来,站在了欧阳修的身边。
两个老汉用身体遮住了沈安。
“都去养兵,养官了,可还不够。每到下半年,三司就会绞尽脑汁去寻摸钱否则就发不出俸禄。那么多军队和官员的俸禄发不出来是什么后果乱,大宋就会乱”
这是一个死循环,一旦开启就很难终止。
“官员会越来越多,可钱财却就那么多,奈何”
欧阳修苦笑道“这个大宋会被拖死”
包拯说道“一个年轻人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秉承着一腔热忱的指出来,他有何错”
那些目光依旧冰冷。
这个世界终究是丛林,吃饱饭才是最关键的,至于其它关我逑事
什么大宋,和我有半文钱的关系吗
若说大宋是一个巨人,此刻已经被这些虫子啃噬的体无完肤。
可他们却觉得无所谓。
大不了换个人来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