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拍脑袋,下面的呢
王雱问道“你在市舶司多年,对海贸应当很熟吧”
“熟。”
敢说不熟悉就是渎职。
王雱继续问道“大食商人说沉船了,你为何会上报”
刘可叹息一声,说道“大食人和大宋是朋友,多年的朋友。这不是某说的,朝中那些重臣也是这么认为的。”
年轻人,别想挑我的刺。
而且你也挑不到。
此事从头到尾都没毛病,你凭空给某弄个罪名试试
刘可面带微笑,可目光中却多了冷意。
他认为这是对自己的挑衅,哪怕是王安石的儿子也顾不得了。
你再哔哔,信不信某让你颜面扫地
他双拳紧握,哪怕是陈昂在也忍不得了。
你再哔哔试试
王雱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轻蔑之意“朋友某看是你的朋友吧”
“放肆”
刘可肃然道“陈推官,这等冤屈某不会忍受,杭州市舶司不会忍受。此事得给某一个说法,否则某即刻上书京城。”
陈昂冷冷的道“当年是谁上书京城要求提高象牙的价钱”
刘可淡淡的道“某的前任。”
陈昂看了王雱一眼,王雱的眼中闪过厉色。
动手吧
他们来这里可不是请客吃饭的,而是来找茬
陈昂深呼吸了一下,觉得前途不明。但对于沈安的谋划他还是信任的。
“来人”
随行有军士上前听令,陈昂说道“拿了刘可,马上讯问。”
刘可愕然,进而悲愤的道“这是何意你等没有这个权利,来人,来人呐”
王雱冷冷的道“市舶司是做买卖的,实则就是商人,为大宋贸易。可谁听闻过商人采买货物主动提价的”
“那是沉船”
刘可被两个军士给控制住了,他奋力喊道“来人,来人”
“沉船”
王雱打开折扇,轻轻扇动着,只觉得眼前全是蠢货。
都不配和某说话
“沉船都沉了三年,为何不涨价”
刘可下意识的道“忘记了”
“忘记了”
王雱觉得智商的优越感太浓郁,不禁生出些悲哀来。
“你是为大宋经商,商人竟然会忘记赚钱,而且还是赚大钱的机会”
他走进一步,用折扇挑起刘可的下巴,摇头道“说你蠢你还是真蠢。在市舶司做官,政绩首要在挣钱,挣的越多升官就越快。难道你不想升官”
刘可摇头,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王雱叹息道“某见过无数官吏,就没有一个不想升官的。为了升官他们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可你呢眼前有大好机会却视而不见某在出京前去看过市舶司博买货物的价钱,为何一直在上涨为什么”
他冷笑道“为什么告诉某,为什么”
刘可额头上的汗水渐渐涌了上来。
王雱冷冷的道“竟然有人不想升官为什么是什么让你等甘愿不升官也要在市舶司待下去”
“钱”
王雱收回折扇,心旷神怡的道“只有钱,许多钱才能让你等舍弃升官的机会有了钱,什么好日子都有了,多好”
他回身对陈昂道“此人若是没有贪腐,挖了某的这双眸子去。”
他说的很是认真,